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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看到戚如翡回府後,綠袖便心知不好,立刻去找了焚化的小廝。
但她去遲了半步。
戚如翡的衣裳蒲扇等物,已經被燒了,而這個妝奩臺,也被劈了一刀。
剛才妝奩臺被抬進來的時候,沈琢眼尖發現了這一點。
所以在小廝放下時,他佯裝不經意靠過去,實則是為了扶住,避免被戚如翡看出端倪。
綠袖立刻找了石片,墊住妝奩臺的一角,確保妝奩臺不會倒。
做完這一切,她才轉身道:「屬下已命人去找木匠了,讓他重新再做個一模一樣的妝奩臺,三天之內應該能完工。」
這才是沈琢用綠袖的原因——
綠袖心細如髮,且能隨機應變,不像孟辛那個死腦筋,今夜若非是她,戚如翡這一關,他定然過不了。
沈琢輕輕頷首:「今夜這事你做的很好,我允你一件事,想好了來告訴我。」
綠袖猛地抬頭,滿臉驚愕看著沈琢。
但旋即又反應過來,這樣是大不敬,立刻垂首道:「多謝公子。」
沈琢揮手示意綠袖退下,自己獨身立在窗前。
窗外燈影憧憧,黛青色的蒼穹上,掛著伶仃星子。
沈琢在想以後。
今日他本以為,戚如翡已經離開了,所以才做了斷舍離,卻萬萬沒想到,戚如翡竟然會去而復返,又於這場刺殺之中救了他。
經此一事,沈琢後悔了——
他不願意放戚如翡離開了。
可他知道戚如翡的性格,柳柳大仇已報,她定然是要走的。
他要用什麼辦法才能留下她?!
沈琢正想的出神時,身後突然傳來窸窣腳步聲。
他回頭,便見戚如翡從屏風後面出來,素淨的臉上還帶著沐浴後的緋色。
沈琢的衣裳,對戚如翡來有些寬大,戚如翡便將袍擺的前後襟,全都撩起來掖在腰上,又將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白淨纖細的手腕,整個人看著颯爽不羈。
戚如翡出來,見沈琢立在窗邊,便隨口問了句:「又在想你娘了?」
沈琢一愣。
戚如翡坐到榻上,抓起一把扇子,虎虎生風扇起來:「你下午昏睡的時候,一直在叫娘,話說府裡現在這位,不是你親娘啊?」
嫁進相府之前,錢嬤嬤其實有同戚如翡說過相府的人丁關係。
但當時,戚如翡想著,她是來找沈琢報仇的,又不是真來給他當媳婦兒的,便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壓根沒往心裡去。直到今天眾人走了之後,她才想起這一茬。
沈琢眼臉低垂。
這次,他沒有像以前那般,說『相府的事情有些複雜,阿翡若是想聽的』之類的話,而是逕自開了口:「嗯,我娘是我父親的髮妻,她是平妻。」
這個戚如翡知道。
男人嘛,有點小錢,有點小權,不是想換媳婦兒,就是想養一堆媳婦兒,葉城好多大戶人家也這樣。
沈琢道:「阿翡應該聽說過,相府兩位夫人相處,曾堪稱後宅典範一事?」
戚如翡實誠搖頭:「沒有。」
她以為這個話題就此終止了,卻不想,沈琢將果盤遞過來,輕聲道:「阿翡沒聽過也無礙,我說給阿翡說。」
戚如翡其實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但鑑於沈琢今晚似乎格外有傾訴欲,戚如翡也不好拒絕他,便接過果盤,當起了吃瓜群眾。
「我娘是我父親的原配,但他們之間的婚事,並非是情投意合,而是陛下賜婚所致。但據說,他們成婚之初,也過了一段琴瑟和鳴的日子,直到雙親皆亡的魏晚若來府裡。」
戚如翡一聽這個開頭,就嗅到了爛俗話本子那味了,便只專注吃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