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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天子細查,還查不出這些來。
而查出了,自然留他不得。
可太后卻不能接受天子的旨意。
她因此求了陛下許久,卻始終不能讓對方鬆口。
再加上天子對她忽然便十分疏離冷淡,兩件事相加,她心中焦急,又時值冬日,便徹底病倒。
之後再想見天子,對方卻怎麼都不肯來了。
今日好容易見著了,她自然要替自己兄長求情,可陛下卻還是一副冷硬的模樣。
「陛下……」最終,太后壓抑著悲痛的心情,努力開口,「他是你舅舅,你放他一次行嗎?」
「就當……就當母親求你了。」
然而天子只是低頭看了她一眼。
「當初,梓童求您留雲容一命時,您不也沒同意嗎?」
「況周成他犯了大恆律法,便要照著律法決斷,朕是天子,更不能徇私。」
他說著站起來。
「母后,您好好休息,朕尚有政務,先走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也不管身後的人如何嘶啞著聲音叫他留下。
待出了寢殿後,他才將在一旁候著的張彥叫過來。
「安排尚藥局的人替太后會診。」
畢竟是自己的母親,他也不會真的心狠到看著對方病逝。
可如今的他也不會再答應太后任何一件事了。
眼下的天子還不知,此時雲滄城內的情況已經很嚴重,那些被派去雲滄城的太醫署和尚藥局的人早已焦頭爛額。
而當他收到魏王派人從南陽城快馬加鞭送回的奏疏時,離庫高國和南陽長吏約好夜間直去南陽城的時日便是剩下了十日。
尚且來不及思考魏王為何會離開自己封地跑去南陽,天子便已因著那奏疏中所寫的內容而皺緊了眉。
紫宸殿中,他的手中捏著那本摺子,翻來覆去瞧了許多遍。
他不是特意要猶豫不決,而是因著魏王的摺子中所寫的東西實在讓人難以決斷。
只因庫高雖然多年前曾和大恆有過一戰,但那時最終是以庫高戰敗結束。
而從那之後,庫高國和大恆便井水不犯河水,再沒有過摩擦。
甚至庫高國的商人還時常到大恆境內的南陽城做生意。
若說當初戰事剛結束,大恆和庫高之間還有針鋒相對,那眼下這麼多年過去,兩國之間早已關係變得有些緊密起來,雖未言明,卻有些盟國的意思。
而這時本應在渭寧的魏王忽然從南陽送回一道摺子,說庫高有出兵大恆的打算,讓秦淮瑾早做決斷。
這樣的訊息一時間讓人難以判斷。
誠然魏王完全沒必要說謊,但畢竟事關兩國,許多事牽一髮而動全身。
若魏王所說有誤,庫高並沒有打算出兵,屆時大恆這邊的應對便成了挑釁,反而落了下風。
可若魏王所言為真,那便確實時間緊迫,一刻不能耽擱。
最終,天子決定召集重臣於紫宸殿商議此事。
結果眾人都說此事要從長計議,不能操之過急。
可偏偏摺子中魏王特意點明,庫高國很快會趁夜色佔領南陽,下一個便是雲滄。
若放任不管,恐會釀成大禍。
幾位重臣並非不知道這個道理,但他們也有自己的考量。
在並不確定真實性的情況下貿然出兵十分冒險,因此他們的意見是先派人去南陽城,看看究竟是不是魏王所說的那般,若果真如此,屆時大恆再出兵於兩國邊界也不遲。
眼見幾個重臣都統一了意見,天子心中也不知該如何決定。
於是他臨時在宣政殿臨朝聽政,將此事讓文武百官都知曉,想聽聽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