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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來後,那客人便告辭離開,我沒有聽到他說一句話,只是在華祭酒家門口看到了他……」
趙和眉頭皺起,看來關鍵就是這位出現於華宣家中的客人了。
「我有一件事情瞞著華祭酒,也不算瞞,只是華祭酒未問,我也就沒說……我在吳郡讀書之時,已經有了一位授業恩師,這位所學,傳自孫、吳,乃是兵家元碩。因此,我可以說是兵家傳人,我的志向便是領兵出塞,驅逐犬戎,為此我多有關注犬戎,無論是他們的民情風俗,還是別的……我還曾經專門在西市花上數月時間,與來自犬戎的商人在一起,觀察他們的動作,瞭解他們行事的方式。」
「所以我只是片刻,便認出了那個訪客的身份,他是一名犬戎人!」
趙和聽到這,心怦然一跳。
大秦在邊境上頭號敵人,就是犬戎,與犬戎相比,什麼東胡、土羌、吐渾、黑狄,都不足一提。哪怕烈武皇帝前後用了二十餘年、動用數百萬軍壯與軍士,給了犬戎重創,逼得他們不得不放棄陰山以南的牧場,可他們仍然對大秦是個嚴重威脅。
所以犬戎商人可以入鹹陽,卻必須居住在西市和指定的驛館之中,凡不在指定範圍之內,必是奸細。
華宣乃是國子監祭酒,儒家大師,他豈有不知犬戎人是大秦威脅的道理?
「那犬戎人是不是我們秦人打扮,華祭酒乃儒家君子,君子可欺之以方,他是不是被那人騙了?」趙和問道。
「我最初時也與你一般作想,所以待那人離開之後,我沒有急著問晁御史的事情,而是提醒華祭酒那人不對。華祭酒原本對我笑臉相迎,可聽得我這樣說,立刻就變了顏色……」
趙和微微嘆了口氣。
哪怕俞龍不再細說,他也能猜出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情了。
華宣分明是知道那犬戎人的身份,還與之往來,這其中若說沒有貓膩,誰也不相信。
「這倒還罷了,我見情形不對,便說了幾句閒話起身告辭,華祭酒在送我出門時對我說……讓我謹言慎行,因為儒家終將獨尊,我輩大展才華之時就在眼前,此時切不可犯錯。」
俞龍說到這裡時,神情有些沉重,趙和不能感同身受,因此不免愕然。
儒家獨尊就獨尊吧,與他有什麼關係?
「阿和,你這個小子,雖然看上去冷清,卻有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故此大夥都愛親近你,也願將一些心裡話說與你聽。我今日對你一個少年發發牢騷,你聽聽就算了。」說完之後,俞龍深呼吸了一下,彷彿心情愉快了些:「你的事情,我會找機會再去問華祭酒,只是現在似乎不適,你若不急,就在我這住下,我與你一起讀書。」
趙和沉思了好一會兒:「我的事情倒是不急,俞大哥,我現在覺得你的事情比較急。」
「哦,何出此言?」
「你擔心華祭酒做錯事,對不對?」
趙和的問題讓俞龍沉默起來,然後緩緩點頭。
「既然如此,你就該查一查此事,若華祭酒真有可能做錯事,你就去阻止他,他不聽,就打昏他,總之不能象現在這樣,坐在這兒等著他犯錯。」
俞龍原本還有些沉鬱的,聽著趙和的話,眼睛漸漸瞪圓,當趙和說完之後,他更是一巴掌拍在趙和的肩膀上。
「是極,是極,我就知道和你說有用,你一語點醒夢中人了!」
俞龍口中贊著趙和,心裡卻在自嘲,這麼簡單的道理,他還要等趙和來提醒才想到,實在是不該。
在屋子轉了一圈,俞龍道:「阿和,你先在這等著,我這就去找華祭酒,即便不說清楚,也要從他那裡打聽到一些線索!」
他匆匆離開,但沒有多久,他又神情疑惑地跑了回來:「華祭酒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