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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由果然對鹹陽城中方方面面的檔案都極為熟悉,他將溫舒破宅的事情理順,然後指了指鐵匣中的一張紙:「若我猜想不錯,星變之亂不久,烈武帝便是在慶安宮中寫了這份手詔,然後讓人秘密送給在外的溫舒。」
「溫舒……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聽到這,趙和忍不住道:「他既奉命照顧……照顧我,為何又對我步步緊逼,甚至還對我施刑?」
「阿和,你老師想必對你說過,同與異皆為事物之兩面。」蕭由思考了下,然後道:「而善與惡也為人之兩面,任何一人,都不可說其完全是善,或者說其完全是惡。」
李果心中暗暗嘀咕,方才在王道那邊便聽了一耳朵的道理,現在跑到蕭由這邊,又要聽一耳朵的道理了。
不知為何,王道與蕭由似乎都喜歡給趙和講道理。
「對你來說溫舒非善非惡,他對你善,也只是為了執行烈武帝的遺詔,對你惡,也不過是因為他想從你身上找到他想要的線索。」
趙和心底對此本來就有所知覺,知他這樣說,更是通透了:「是,他是烈武帝的忠臣,對我來說,卻只是一個曾發生過交集的……人罷了。」
不去考慮溫舒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這讓趙和心底輕鬆了許多,畢竟溫青那句「忘恩負義」的指責,還是讓他很不舒服。
「不過他對烈武帝倒也真是忠心,烈武帝都駕崩十年了,仍然如此。看來他聽從公孫涼的,來到刺奸司效力,實際上是想藉助刺奸司繼續烈武帝的那個命令……」
「追索那個江充?」趙和道。
「對,那個江充……」蕭由看了趙和一眼,發現趙和提到這個名字時,臉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點了一下頭:「不過顯然有人知道這份秘詔存在,所以溫舒被人盯上……等一下!」
蕭由猛然起身,背手在屋中轉了兩圈,然後看著趙和:「有一個問題,那個任宜!」
趙和還不太明白:「任宜,這個名字……對了,刺死溫舒者?」
「對,就是他,這個人出現得太巧了,他雖然與溫舒有殺父之仇,但當時他怎麼那麼巧出現在鹹陽令署?」
這一下趙和與李果又是齊齊吸了口寒氣。
若蕭由所猜為真,那豈不意味著,溫舒之死根本就是有人藉助他們的掩護而下手,為的是阻止溫舒繼續追查江充?
第五二章、挖墳剖棺
任宜之父任洪,二十年前為溫舒刑訊而死,這事情蕭由知道,所以此前蕭由並未對他行刺之事產生懷疑。
可現在不同了。
若任宜並不是被趙和的計策挑動起來,而是有別人指使,那也就意味著趙和與溫舒爭鬥之時,還有第三方的勢力插手。
肯定不是公孫涼,公孫涼並不知溫舒別有用心。
「明日我會去查任宜。」蕭由眉頭皺了皺,如果任宜是在鹹陽令署的囚牢之中,他現在就可以去問話,但在刺奸司,他必須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理由來進行。
「還有一個人物,江充。」趙和說道:「此人的名字我聽說過許多遍,但他的具體事情,我所知者只有十五年前的星變之亂……他彷彿成了一個忌諱,所有人都知道他,卻沒有人談他。」
「唔……」
這一次蕭由與李果交換了一個眼色。
蕭由如今二十九歲,李果二十七歲,十五年前的星變之亂時,他們都已經懂事。
「我聽一些老吏說過此人,他原本是為豫章王效力,豫章王讓他入京進獻貢物,結果他反而在烈武帝面前控告豫章王有反跡。烈武帝由此對其極為信任,三個月內,連連升官,到後來成為烈武帝親信,甚至勝過象溫舒這樣為烈武帝效力多年的酷吏。他主持了四件事情,銅馬案、夢遊案、紅丸案再就是導致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