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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又一人從巷子中出來。
這巷子他孤零零一人走過許多遍,可今天這一遍,走得讓他心裡有些異樣。
坊子裡有人哭泣有人歡笑,有人慶幸有人咒罵,無論大夥是什麼情緒,這都是一個生機勃勃的坊。
而它的生機能從昨夜的劫難之中保留下來,趙和也有一份功能。
這讓趙和相當自豪。
不過當他到了巷子門口時,喜悅的心情沒了。
他看到樊令被人揪著頭髮,摁倒在地。昨夜殺得盜匪無人敢迎戰的好漢,如今被抽得鼻青面腫,口鼻間儘是血。
他不敢反抗,因為他的母親就在旁哭泣。
趙和向樹後一躲,偷眼往這邊望,看到是譚淵時不由一怔。
譚淵那一字眉給趙和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因此雖然只見過一面,而且時隔一年,趙和還是依稀愣出了他。
「說,陳殤那廝來問了什麼?」
譚淵抱著胳膊在旁冷眼觀望,負責審訊的是另一名虎賁軍士,只不過顯然他們低估了樊令的骨頭硬度,被打成這模樣,樊令仍然一聲不吭,那雙眼中的恨意也絲毫不斂。
趙和聽到了「陳殤」兩字,心中就知道不妙。
如果這個「陳殤」就是他所知道的那位,那也就是說,戚虎昨夜已經認出他了,而且還把陳殤帶到這裡來過。
只不過對方沒有驚動他,這背後是什麼用意,趙和還猜不透。
「呸!」樊令將一口帶血的口水吐在地上。
那邊樊母哭道:「放了我兒,我兒並不認識陳殤……」
「大名鼎鼎的鹹陽四惡之首,坊中惡少年遊俠兒景仰之人,你兒子如何會不認識?」審問者嘖了一聲,見從樊令口中得不到什麼訊息,他轉向樊母:「你這老嫗,有意撒謊,欺瞞官兵,定是賊人同黨!」
他一邊說,一邊走向樊母。
在他身後,原本被摁倒的樊令暴怒,猛然一掀,兩名虎賁軍士都抓不住他,讓他挺身站起,向著他吼道:「你敢動我娘一下,我殺你全家!」。
審問者回頭與他目光一觸,心中微寒,腳步就怎麼也邁不出去了。
「何必如此呢,只要你好生回答我們的問題,誰會去傷害你母親,一個與人無害的老婦人?」抱著胳膊的譚淵慢慢走過來,擋住了樊令:「當然,若你想著就此亡命天涯,也大可以試試能不能帶著你娘一起逃走。」
樊令氣得鬚髮皆張,但又沒有任何辦法。
若不是為了母親,他哪裡會老老實實被這夥虎賁軍控制住?雖然譚淵看起來是個劍術高手,但樊令自信自己也不弱!
「你究竟想問什麼?」樊令不能讓母親受到傷害,只能繼續隱忍,他從齒縫間吐出字來:「陳殤雖然從這邊過去,我也只是與他點頭罷了,他進了巷子,並沒有在這裡與我說話!」
「進了巷子?」譚淵知道這應該是真話,不過他還想知道更多:「他到巷子裡做什麼,是來找誰人?」
「我又不是陳殤的狗,哪裡知道他是來做什麼、找誰人?」樊令哼道:「我昨夜受了傷,母親在此為我敷藥,什麼都不知道!」
「那麼這巷子裡,住著什麼人……比較特殊的,與昨夜盜賊入坊有關的人?」譚淵又問。
樊令凝神似乎在思考,他的眼角餘光一掃,恰恰看到躲在樹後的趙和。
新設立的刺奸司,公孫涼端坐在上,手中捧著一個茶碗,看起來象是在發呆。
丁侃背著手,繞著正堂前的兩根木柱轉來轉去,時不時會瞄上公孫涼一眼。
袁逸站盤膝閉目,捧著玉如意,彷彿在靜心養神。
好一會兒之後,有一個人慢慢走了進來。
丁侃停下腳步,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