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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要是個罪犯的話,所有屬性可都是優勢品質;不過要當警察,實在讓許平秋找不出哪怕一個閃光點來。
想到此處時,許平秋笑了,其實在他的心裡,最符合這次精英選拔的目標就是餘罪,幾乎不用訓練就完全合格。他真想不出,要是給這樣的人一個適合的環境,可以把他培養成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時間已經過了堵路的高峰期了,不多會到了羊雜店,這是省城一個名吃,生意爆滿。許平秋和司機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了座位,點了兩份羊雜加燒餅,一個小菜,許平秋問著披白毛巾的夥計道:「小夥,我打聽個人。好像在你們店裡。」
「誰?」夥計對客人還算客氣。
「周文涓。平陸人。」許平秋道。
「哦,有,怎麼了?」夥計打量著這兩位便裝的,一看門外的車,驚了驚。許平秋趕緊道:「別誤會,是我個老鄉,想見見她。」
「可忙不開呀,她在後廚洗碗呢。」夥計難為地道。
「那我找她去吧,說句話就走。」許平秋道,突然間他覺得自己應該去看一看,一個警校生,大過年的窩在這兒刷盤子洗碗,實在讓他感覺心裡有點堵。
看著老許也不像壞人,店裡的幾個夥計指著方向,從餐廳順著甬道直往後走了十幾米,僅容一人透過的甬道。這裡可不是美味了,動物肚腸和糞便味道很濃,讓許平秋有點眩暈,能聯想到法醫室那種場面,這也是他從來不吃動物內臟的原因。
好容易出了門,呼了口氣,卻嚇了一跳,後院地上都是油膩膩的,露天的院子裡,兩個女人正在刷著堆積如山的碗碟,邊刷邊順著視窗往廚房裡遞,順手把收回來的碗碟放在地上,就小龍頭刷刷沖洗。許平秋看了良久,那位中年婦女異樣地問了句,周文涓回頭時,驚得一下子站起身來了,緊張道:「許……許處長,您怎麼在這兒。」
「哦,路過,進來看看。」許平秋順口一扯謊,假的連他也不相信。剛站了片刻就被窗裡的廚師發現了,有人在窗後嚷著:「快你媽逼點,兩人洗都供上不用,幹不了滾蛋!說你呢,什麼個逼樣?花錢僱你站著呀?」
周文涓一下子尷尬地站著,不知道該幹還是不該幹,那侷促、惶恐的樣子,看得許平秋格外有氣,幾步上前,提了兩個髒碗,順著視窗吧唧給砸進廚房裡了,砸完罵著:「外面這麼冷,讓人幹活都不能客氣點,什麼玩意?」
一摔碗裡頭的大師傅火了,抄著水勺伸著腦袋出來對罵,許平秋一亮證件,指著那大師傅的傢伙什惡言惡聲道:「你想襲警是吧?信不信我現在把你拘走。」
警察天生惡相,就沒有後天也培養出來了,老許一發飆,大師傅嚇跑了,嚷著老闆出來。許平秋此時才回過頭來,看著緊張侷促站著的周文涓,他拉著周文涓那雙帶著塑膠手套的手,一拉手套,周文涓緊張地縮回了手,許平秋拉過來一瞧,手心手背凍了一片凍傷,這萬惡的奸商,零下十幾度的氣溫,愣是不肯用熱水。
老闆來了,堆著笑,遞著煙,許平秋不廢話了,一指周文涓道:「我不找你麻煩,給她結算工資,人我帶走。」
「哎,好嘞好嘞。飯錢不用出了,算我請客。」老闆生怕穿官衣的找麻煩,忙不迭地應著,出了後廚,不多會老闆領著周文涓出來了,一問工資結算了,許平秋卻是連飯也吃不下了,扔下飯錢,叫著司機和周文涓上車走人了。
許平秋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麼大的氣,每每遇到不爭氣的下屬或者令人髮指的罪犯,他都很生氣,可他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見到一個未入警籍的女學員會有這麼大的火,直到上車好久才緩過這口氣來。他幾次回頭看車後的周文涓,和學校裡見的一個樣子,老是低著頭,不說話,問她住在哪兒,好容易才囁嚅出了一個地址,是警校不遠的居民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