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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靜言別無他法,摸出手機撥了一個早就存下但從未打出去過的號碼。
與此同時,雙兗感覺自己的手機震動起來,是陌生號碼,但她看見了訾靜言撥電話的動作,於是接起來,聽見他一聲嘆息:
&ldo;上車。&rdo;
雙兗結束通話電話,恨不能把手機螢幕都戳爛,氣沖沖地坐上副駕駛座,險些大力摔了車門,但理智尚且還線上,於是深呼吸了一下,還是放輕了動作。
訾靜言早就有她的電話,但從來不聯絡她。他真是越來越讓她驚喜了。
在車上,雙兗一直沒開口說話,訾靜言也不出聲,就靜靜開著車,二十多分鐘後在一個半封閉式小區裡停了車。分明只有十多分鐘的路程,他硬生生開了這麼久。
車停下,雙兗往車窗外看了看,發現這裡曲徑通幽,環境很好,但看得出不是新建築了。
訾靜言說,&ldo;這裡的房子,是我剛到北京的時候買的。&rdo;
也就是說,有快十年的歷史了。時間過得太快,仔細算起來,才知道原來那麼漫長。
雙兗不答話,仍望著窗外。
訾靜言又問她,&ldo;餓不餓?想吃點什麼?&rdo;
雙兗還是不接他的話,恍若未聞。
訾靜言扭頭,看見她小半個側臉和秀麗的鼻尖,他眼裡的黑色和灰色一同翻滾著,良久才喚一聲,&ldo;雙雙。&rdo;
很輕的聲音。
他這一聲喚,她到底等了有多久?
雙兗感覺四肢百骸裡的血全都沸了一遍,牴觸的情緒莫名全都縈繞上來,她頭也不回,冷冷道,&ldo;別叫我。&rdo;
&ldo;好。&rdo;訾靜言略一頷首,順著她輕聲道,&ldo;不叫。&rdo;
雙兗還憋著氣,任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她不看他,也不跟他說話。
沉默持續了十多分鐘,訾靜言開口說,&ldo;先上去吧。&rdo;他說完直接下了車,繞到雙兗那邊開啟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她不動,他就耐心著等。
外頭日光漸烈,是快到正午了,雙兗看見訾靜言的衣領上顏色更深一些,是被汗浸濕了。
她默不作聲,不一會兒卻拿起了書包,下車了。
訾靜言在前面帶著路,兩人一前一後地上了樓,訾靜言在新換的指紋鎖上停了一會兒,再讓開,是等雙兗錄了她的指紋,才帶她進了門。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哪裡都會是她的家。
雙兗錄了指紋,摸著自己的指尖,竟然就因為他這麼一個舉動,心全盤軟了下來。
她進門後,中規中矩地在客廳坐下,環顧著這個陌生的地方。
他家的陳設很特別,客廳也沒有沙發,地上鋪著分開來的榻榻米和米色地毯,榻榻米上擺著一張小几,兩面牆面上都是嵌入式壁櫃,電視液晶屏也貼在裡面,另外一邊的玻璃窗門外是整片大陽臺,空著的那邊通向其他房間。
很舒適慵懶的居住環境,確實是訾靜言的風格。
他拿出了主人的自覺,到廚房去給她弄喝的,她就盤腿坐著等,順便透過玻璃門往外看。
樓層不高,正對著兩棵樹。是兩棵棗樹。
雙兗心裡震動起來,強自按捺下情緒,等著訾靜言過來。幾分鐘後,他端來一杯熱飲,裡頭柔軟順滑的黑白兩色還打著旋兒,是一杯熱牛奶咖啡。
雙兗端起來,吹了吹,啜了一口,忽然輕聲道,&ldo;你的眼睛,是怎麼了?&rdo;
這次輪到訾靜言不回答了。
她坐著,他站著,站得筆直,是他一貫的站姿,沉默穩重得讓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