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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島修治。」
「……津島修治。」五條悟慢慢在唇齒間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聲線慢慢地又柔軟了一些,語氣卻是他難得拿出的正經姿態。
「哪怕只有一天也好。」他說。
[不要對著我表演了。]
但他還是換了種說辭,模模糊糊地眯著眼睛笑:「修治有什麼心願嗎?」
津島修治則以一個惹人憐愛的小孩所能給出最標準的答案:「放假休息,去郊外散心或者玩水,運氣好的話,能碰上祭典的話,到時候就可以撈金魚了。」
五條悟煞有介事地點著頭:「我知道了,這就是修治的心願。」
[他說想要放假休息,倒不如說他察覺到我希望他放假休息,對治來說明明做什麼都無所謂,沒有興趣、沒有追求、什麼都沒有。]
[這世界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他快樂起來。]
[這個年齡的孩子,竟然已經可以察覺到旁人的心意,並作出契合的反應。]
「那麼——」
「唔!」津島修治下意識地攀住白髮男人的脖頸,適才他被不打招呼地抱了起來,再坐在男人手臂上,對方輕輕笑了兩聲:「只要離這裡遠一點就行吧。」
東京,地下遊戲廳。
津島修治試探性地握住遊戲手柄,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虛虛地覆蓋在他手上,一板一眼地做著遊戲指導:「出拳、跳躍、然後這是左右鍵。」
昏暗的燈光,地板是那種年代久遠、擦都擦不乾淨的色澤,他們面前是臺老式的紅色遊戲機,五條悟記得太宰治一向不喜歡最新的東西,他時常玩的那個手持遊戲機還是十幾年前的款式,裡面賽車遊戲的開發年代更是比遊戲機還早。
「我記得是你玩的是這款……對了。」
僅僅是五條悟去前臺換硬幣的功夫,津島修治就已經對這款難度頗高的遊戲完全上手,孩童臉上頭一次出現了些專注的神情,他輕而易舉地就破了記錄,一開始投入的硬幣只夠玩一小會,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五條悟又往投幣口塞了幾枚。
幾分鐘後,津島修治毫無徵兆地停了下來,放任賽道中的汽車轟然撞開路障,再跌下懸崖。
「未來的我喜歡這種東西?」
「估計不喜歡。」
「我想也是……」
五條悟打斷他:「但我猜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裡,我十五歲的時候,朋友也請我來這裡玩了遊戲,也是第一次,雖然很蠢,但並不討厭——你討厭這裡嗎?」
津島修治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睛。
置物架上有五條悟買回來的飲料和礦泉水,他本來習慣性地伸手去拿礦泉水,卻在中途不知為何改變了主意,握住擁有藍色金屬外殼的易拉罐。
五條悟眉梢抖了抖,想說點什麼,卻又閉上了嘴。
津島修治一看就很少碰這種東西,沒準還是第一次碰易拉罐汽水,他全神貫注地去摳罐頭口上的金屬片,軟乎乎的手指不斷用力、再用力——
一陣漏氣的聲音。
充滿氣體的汽水頃刻間從那個小孔噴湧而出,淋了他一手,激起來的飲料還弄濕了他的上衣領口,孩童像是受到了驚嚇,又沒能握穩金屬罐,手腕傾斜了一點。
津島修治一臉空白地轉過頭。
五條悟肩膀聳動:「噗、哈哈哈哈——」
他那會閒的無聊,這隻汽水罐被他拋起來再接住,反反覆覆扔了幾十次,本來他應該提醒一聲,但他又真的特別好奇太宰治的反應——
津島修治面無表情地就著剩下的汽水喝了一口。
「抱歉抱歉。」五條悟笑夠了,直起身體:「我先帶你去買點換洗衣服。」
……
津島修治扯了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