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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體術的攻擊軌道,你可比那個小矮子好懂多了。」
他毫不留情地拔出前一秒插進禪院直哉肩胛骨的匕首。
血流如注。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疼得渾身不住顫抖,但適才他為了增加囚犯的心理壓力,特意當著太宰治的面,鎖上了封印室厚重的鐵門,現在他就算撕破喉嚨,外面仍然半點聲音都聽不到。
作繭自縛。
太宰治慢條斯理地甩了一下匕首上沾著的血,他身上的繃帶乾乾淨淨,黑色大衣也體面得沒有一絲皺褶。
「那把小刀。」禪院直哉用力眨去流入眼睛的汗珠:「是我、是我以備不時之需的,什麼時候……」
「啊,你說這個呀。」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一開始哦,畢竟我實在想不到竟然有人揣著武器來拷問我嘛。」
看著禪院直哉那張宛如調色盤般精彩的臉,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直哉君簡直是愚蠢咒術師的典範呢。」他說:「明明是被圈養的工具,卻自以為高人一等,失去咒力以後慌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雖然說一開始我對你就沒有期待,但看久了值得被鎖進保險箱裡面的鑽石,再去看下水道裡面的石子……」
太宰治嫌惡地皺了皺鼻子,轉了一下手中的匕首:「那麼,我們速戰速決好了。」
他臉上的笑倏然收斂,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敗犬一般的敵人,頭頂昏暗的燈光勉強照亮了他的半張臉,太宰治隨手理了理領口,將垂墜在身旁的黑色大衣撥到不礙於行動的地方。
「——接下來我提的問題,你最好認真聽著。」
他出來的時候兩手空空,那把禪院直哉防備不時之需的匕首被他好心地塞回了和服口袋,雖然那時候這人已經沒幾口氣了就是,鐵門被推開的一瞬,新鮮空氣沖淡了血腥味,太宰治如釋重負般地塌下肩膀。
門口等著的人是禪院蓮的堂兄,太宰治自始至終沒去記這人的名字,見到像小狗一樣期盼什麼的男人,他笑了笑,側身一閃,抓住對方的手腕,另一隻手閃電般從大衣內兜取出一把黑色的伯萊塔。
砰。
子彈穿腦,槍響聲乾脆利落,他垂下眼睛,收回槍,看也沒看身後的屍體一眼,倦怠地打了個哈欠,順著走廊往前走,明明是第一次進入禪院家,太宰治卻表現得對這裡的房間熟稔於心。
數級樓梯、左拐、右拐、穿東邊的門。
他端詳了一下糊著障子的木門,勾著唇,推開門以後房間裡都是些被貼著黃紙或者被陳列在架子上的咒物,太宰治驚奇地挨個看過去,大多都是他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舊物,看得出來這個房間的存貨是種不斷增加的狀態,越裡面的置物架明顯東西越舊。
另一邊是還沒來得及編號作註解的咒物。
他低下身,在那堆東西里翻了翻,同時還漫不經心地哼著歌,直到他的手指觸及到一本封皮平平無奇的書。
太宰治猛地睜大眼睛。
[……書?]
他粗暴地將那本書取了出來,顧不得周遭的塵土,半跪在地上去翻開扉頁——一片空白,之後卻隱隱約約有些模糊的字跡,他又從懷裡取出一隻小巧的手電筒,用牙齒咬住,再讓光投射上在紙頁。
仍然看不清楚。
「——原來你在這裡啊 。」
身後是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
太宰治一刻都不猶豫地將那本書合住藏在身上,又飛速從那堆咒物裡隨便撿了一個握在手中,全部動作的幅度都極小,再轉過頭,對上那雙冷冰冰的蒼藍眼珠。
五條悟微微揚起下巴。
他臉上仍然習慣性地掛著笑,實則怒氣值已經蓄到頂峰,夏油傑一系列操作都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