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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夫人肯不肯吃,還不知道呢。
只是吃不吃是夫人的事,可二公子的心意,卻也得讓夫人曉得。
謝平川自然也看懂了李媽媽的這番心思,他沒再說什麼,只頜首道:「那就送進去吧。」
「是。」李媽媽笑著答應一聲,眼見高大挺拔的男人往外走去,她忽然喊住人,「侯爺。」
「嗯?」
謝平川止步回頭,「還有事?」
廊下掛著兩盞四角紗罩燈,投射出來的暖橘色燈火照得平日嚴肅不阿的男人也多了幾分軍營中瞧不見的溫和,可李媽媽看看著他鬢邊的那幾根白髮卻莫名有些眼眶發熱,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揚起一個笑沖人說道:「天會晴的。」
就像每天都會升起的太陽,縈繞在他們心頭的那一抹烏雲也終究會散去。
高大的男人看著她,沉默片刻後又低低地應了一聲。
「嗯。」
「進去吧。」他說。
等人應聲進了屋子,他在原地看著那燭火通明的屋子許久,才轉身離開。
……
屋中燕氏正倚在榻上假寐,她一手搭在桌沿,一手撐著頭,等聞到一股從外頭飄來的熟悉香味才睜開眼,「什麼東西?」待瞧見那白瓷盤裡擺著的麻團時又皺了眉,「才吃過飯,怎麼送這樣的東西過來?」
她正要發話「拿下去」,卻聽李媽媽說道:「是二公子特意買來給您的。」
到了喉嚨口的話忽然就停住了,臉色卻也變淡了不少,她點漆目光看著人,嗓音也沉,「你如今是越來越愛自作主張了。」從前李媽媽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她只當不知,如今倒是放開膽子往她跟前提起那個混帳了,也不知誰給她的勇氣。
燕氏臉色難看,李媽媽卻不像從前似的那麼怕她生氣。
這兩日夫人的變化,她可謂是看在眼裡,也知曉若她當真生氣,這會就不止是沉臉了。她仍笑著把東西往人小几上送,語氣溫和地說道:「您夜裡沒吃多少,正好填填肚子。」
燕氏冷笑,「這麼油膩的東西填肚子,怎麼,這會你不怕我晚上不舒服了?」瞧見李媽媽含笑看著她,她又不願同她撒氣,只能冷著臉撇開頭,「拿走。」
可李媽媽照看她多年,最是清楚她的脾性。
她的夫人有時候就跟個頑童似的,尤其是這些年,口是心非捏了十成,她也不去拆穿她心裡早就鬆動的防線,只抿唇笑道:「您若不吃就先放著,回頭老奴再拿走。」說完不等她開口,又添了一句,「剛剛管事有事找老奴,老奴出去看看。」
說著便屈膝同人一禮,而後便自顧自往外退去。
燕氏這些年哪被人這樣對待過,當即就愣住了,等反應過來,李媽媽人都已經出了簾子,一肚子的火忽然不知道該往哪裡撒,手抬起想把那白瓷盤掃到地上,可看著那香味撲鼻的麻團又有些下不了手。
盯著那麻團僵坐半晌,最後燕氏還是收回手撇過頭,只當做沒瞧見。
可香味就在那,腦中那些舊日的畫面也如走馬觀花似的出現了一個又一個,最後燕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想把盤子扔到外頭去,可她起身低眉去看那麻團,竟鬼使神差地不是拿起盤子,而是捏了一角麻團的表皮放到嘴裡。
剛剛從油鍋裡出來的麻團,又被人特地吸了油,不僅不膩還很香。
豆沙和白芝麻攪混在一起,讓人一口下去回味無窮……燕氏自然不是貪這口味道,她只是想起了許多事,許多這些年被她強行壓著的高興的往事。
燈火下女人的臉神情變幻許久,可再度盯著那個麻團,她卻忍不住又扯了一小塊,剛要送進嘴裡,目光卻和剛剛掀起簾子進來的謝平川撞上了。
她這會還拿著那一角麻團,將吃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