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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笑著笑著,他眼中就浮現出一絲水光,笑聲裡也染上一股濃厚的酸澀,最後忍不住彎著腰跪伏在地上不住哽咽。
透過朦朧的水光,元朔帝看到在地上蜿蜒流淌的殷紅血跡,既像岳父葉將軍在戰場中箭後那止不住的血,也像他那因試圖打壓世家而突然染上惡疾的胞兄臨時前吐出的一口血。
他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有時深夜對著一盞搖曳的燭火枯坐到天明,只覺得滿心絕望,恐怕到死都不會等來這麼一天。
幸好天無絕人之路,他終於還是等到了。
「天佑東秦罷了。」那人道,「既然柳延年已死,那我與皇室的約定算是結束了,此後雙方再無幹係,你可明白?」
「明白,朕再次感謝先生的大恩。」
說罷,元朔帝雙手撐在地上,朝著那人影重重地磕了個頭。
等元朔帝抬起頭,面前的人影已然消失,而那塊劣質通靈石在發出咔嚓一聲後裂成了幾塊,此後再無法使用。
「這都快晌午了,陛下和稷兒怎麼還沒回來?你派幾個人出去看看。」
歡顏宮內,柳蘭煙坐在銅鏡前,看著自個黯淡的面板與眼角的皺紋,心情一陣煩躁。不過想想很快就能見到老祖宗了,到時候討要兩瓶丹藥,容顏很快就會恢復,心情便好上不少。
「是。」
柳蘭煙的大宮女得令,匆匆離開。
過了會,大宮女快步進來,小聲稟告道,「回娘娘,宮人們說陛下和三殿下皆已回宮。」
柳蘭煙皺了下眉,不快道,「既然回來了,怎麼不來本宮的歡顏宮?你快派人請陛下和稷兒過來,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一家三口得一起吃頓飯。待明日,我們一起去拜訪老祖宗他老人家。」
大宮女又匆匆退下,而柳蘭煙則一邊哼著南方小調,一邊親自用厚重的脂粉掩蓋住臉上的瑕疵。
梳妝打扮完畢,又換上華美的宮裝,柳蘭煙在宮人的簇擁下在飯廳等候元朔帝與敖稷的到來。
然後等來的卻只有元朔帝的一句沒空,而敖稷那邊更是連人都沒見到。
「你確定陛下只說了一句沒空?沒別的話了?」柳蘭煙沉下臉,雙手揪著手帕,幾乎要將其撕爛。
大宮女搖了搖頭,「奴婢沒見著陛下,是福全公公出來說、說陛下沒空。」
「你可曾說我們明日要去拜訪老祖宗?」柳蘭煙不敢相信元朔帝會拒絕她的要求,要知道,過去只要她說一聲,元朔帝便是再忙也會過來陪她用餐。
大宮女點了點頭,「奴婢說了。」
柳蘭煙手上一用力,好好的帕子被撕成兩塊。她眉眼間染上怒氣,一拍桌子,怒道,「那稷兒呢?難不成他也沒空來陪他的母妃吃一頓午膳?」
「派去居安殿的人壓根沒見著三皇子,殿外守著的侍衛說殿下染疾,服過藥後已經睡下了,死活不讓咱們歡顏宮的人進去瞧一眼。」大宮女小心翼翼道。
「今日來了仙人,應是天大的喜事。可陛下卻不來我這兒,這也就罷了。但是昨兒還好好的稷兒卻突然染上了病……」柳蘭煙眉頭微皺,心中莫名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下跟隨她多年、有柳氏血脈的大宮女。
「你說……罷了,興許只是陛下今日太忙了而已。」柳蘭煙抓著大宮女的手臂,尖利的指甲掐進了她肉裡,疼得她皺起眉頭,卻只得咬著唇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你想法子溜進居安殿,看一看稷兒的病是否嚴重,明白嗎?」
「是、是。」大宮女縮了縮身子,想抽出手卻沒抽動。
「你……真的明白嗎?」柳蘭煙抬起頭,冷冷地注視著大宮女的眼睛。
「明、明白。」大宮女被那雙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