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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琅站在魏國旗幟下負手而立,衝破雲層的萬丈光芒灑落到他筆挺如標杆的身上,勾勒出一道耀眼的金光。
他靜靜地凝視著戰場上年輕的生命,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鼓雷號角,白皙秀美的手中還拿著鼓槌。
在遠處湧動的將士們猶如他手裡的棋子。
正如宋離畫下的那幅海報那樣,一隻文人手,落下的每一粒棋子都是一個為戰場而生的將士。
它們由棋子轉變成為士兵,在國家利益的驅使下拋頭顱灑熱血,或為家園,或為前程,亦或畢生抱負。
這場戰役打得齊軍崩潰。
儘管大將軍司馬景作戰經驗豐富,但也架不住魏國經過改革後的募兵制。
日積月累的強化訓練令魏國的將士們以一敵十,只要割了敵人的頭顱就有豐厚獎賞,或賞地,或升官,或配置房產,或金銀財帛。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們豁出去殺紅了眼,把齊軍這群由大量農民組成的軍隊斬殺得片甲不留。
專業的和業餘的,只需輕輕一碰,就知道誰有沒有底。
不到半日,八萬齊軍猶如一團散沙,逃的逃,死的死。
眼見大勢已去,司馬景倉皇逃跑,退守到城內。
魏軍士氣大振,猶如脫韁的野馬一鼓作氣攻了進去,齊國百姓恐慌逃跑,一時間哭喊聲連天。
這群失去國家庇護的柔弱百姓在魏國鐵騎下哀聲悲鳴。
接連數日,魏軍連奪四五座城池,把司馬景逼得節節敗退。
戰火,在齊國領地裡恣意蔓延,朝都城潼陽挺進,愈演愈烈。
齊國內部一團糟亂。
在聽到大將軍司馬景被俘虜的訊息,齊國的世族們徹底慌了。
眼見魏軍就要攻打到京都了,文陽君為了拯救齊國,幹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帶頭組織群臣把顯成侯捕殺。
他深知韓琅所為何來,又連夜下令把上大夫孟卓一家大小抓捕,一邊派使臣向趙國求助,一邊則親自帶著顯成侯的頭顱和孟卓前往魏軍駐紮的鄭城求和。
聽到文陽君求和來了,韓琅一點都不意外。
他跪坐在桌案後,慢條斯理地理順衣袖,朝尤牧似笑非笑道:「說起來,這個文陽君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尤牧知道他以前在齊國的經歷,沒有吭聲。
韓琅揚手,將士下去請文陽君進來。
文陽君小心謹慎地朝韓琅叩拜。
韓琅笑盈盈道:「數年不見,文陽君還是這般丰神俊朗。當初我受你恩惠,得你救助,這才僥倖逃過一劫,說起來,你還是我的貴人。」
說罷起身親自去把他攙扶起來。
文陽君心虛不已,看著眼前手握重權的一國宰相,乾笑道:「韓相客氣了,當年的事,都是誤會,誤會。」
韓琅抱手,斜睨他道:「那這誤會可大了,不知韓家的家產,文陽君使用得可還滿意?」
此話一出,文陽君尷尬得無地自容,一句話都憋不出來。
韓琅不理會他的窘迫,自顧坐回案桌後。
文陽君硬著頭皮道:「當年的事都是顯成侯做的主,如今他大逆不道擒了國君,群臣激憤,怒而殺之。齊國內亂已平,實在不敢讓貴國再費軍力了。」
韓琅輕輕的「哦」了一聲,沒有說話。
文陽君做了個手勢,隨從送上一隻木匣,裡頭擱著顯成侯的頭顱。
韓琅認識顯成侯,只瞥了一眼,便知是真。
文陽君繼續道:「如今逆賊已誅,可否請貴國撤軍?」
韓琅抿嘴笑道:「實不相瞞,出兵是君上的意思,我做不了主。」
文陽君:「……」
韓琅無恥道:「來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