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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段時間我已經病到昏迷,再醒來時已經是這樣了。父王告訴我我是吃了一個仙人送來的藥,所以才……」
太子一頓,忽然想到在之前的那個夢裡他看到一個小孩從他的腹部鑽出來,還在說著「你吃了我,就要把我生出來」,頓時臉上的血色褪了個乾乾淨淨。
他追問過父王那顆丹藥的來歷,但父王卻始終避而不談,只是說丹藥是人送來的,是個好藥,讓他放心養身體。
難道真的是父王將侍衛長的妹妹逮了過來做成丹藥給他吃了?
不,這不可能,父王怎麼可能做出這樣昏庸的事情?
太子臉色難看地倒退一步,半晌才疲憊得說道:「不行,我一定要找父王問個清楚。」
侍衛長跪在地上說:「殿下,請允許罪臣請罪。」
太子往外走的腳步頓了頓,隨即疲憊地擺了擺手:「這件事情徹底弄清楚之前,你自行去東宮地牢之中。」
侍衛長深深地沖太子俯身道:「罪臣謝殿下大恩。」
太子走後,侍衛長撿起落在地上的手帕,向岑輕衣和沈千山告辭。因為太子已經將侍衛長安排妥當了,所以岑輕衣他們並沒有再多加干涉。
待四下無人,岑輕衣撿起了落在地上的藥香仔細觀察。
她仔細地看著手上的藥香,又拿了太子庫房盒子裡的一隻藥香來對比著看。
兩隻藥香都只有一指長,小巧精緻,看起來似乎一模一樣,她又小心翼翼地將兩隻藥香分別捏碎了,除了最開始發現的人骨殘渣之外也沒有別的有價值的發現了。
岑輕衣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簾,拍了拍手上的殘灰道:「師兄,這東西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單看這點骨頭渣子真的無法確定。」
右手食指手指甲蓋裡進了一點異物,她感覺到有些不舒服,眯著眼睛正想將它弄出去,然而他的動作卻忽然停了下來,接著一臉激動地踮著腳將食指伸到沈千山面前道:「師兄,你快看這個!」
她的身體自然而然地向沈千山靠近,身上的花香避無可避地迅速佔領了沈千山周圍。
此時夕陽西落,房間中日光昏昧,浮動著絳沙雪蓮特有的濃鬱暗香,然而沈千山卻覺得這股暗香已經被壓下了。
她的食指圓潤,指甲不像是尋常女修那樣塗著蔻丹,顯示出一種健康的粉色,沈千山心頭忽然有一股衝動,想握住這隻手,看一看她之前做小貓蛋糕時候燙到的地方好了沒有。
這一想法甫一出來,像是無邊無際的萬裡冰原被一陣春風拂過,嫩綠的小草剛剛探出頭來,而一點幽微闇火不知從何而落,剎那間就點燃了剛剛生出的綠草,燃燒出一片遮天蔽日的火光。
他狠狠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不可以,這裡已經不是衍生小世界了,他是祭司,是師兄,是無趣的不知何時就戛然而止的生命,而她是師妹,是那樣的光明溫暖,是一顆小太陽。
她和他本就不一樣。
況且她還小,就算是在衍生小世界中做出那樣的動作,也或許是因為涉世未深而他又一路護著她,讓她分不清什麼是依賴,什麼是愛情。
沈千山將心間這點不合時宜的情感強行壓了下去,神情依然冷清,但無人知道他早已心如亂麻。
岑輕衣見他遲遲不回應,又疑惑地叫了句:「師兄?」
沈千山回過神來,細細地看了夾在她指甲蓋中的東西,篤定道:「這是極西的黃沙。」
極西,又是極西。
這藥香居然和極西也有關係。
萬神窟、雙魚玉佩、濁氣海、萬骨坑,現在又有了一個藥香,甚至於楚楚和徐娘所提到的黑衣男人,這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