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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本人的身體看起來倒是沒什麼大礙了。
帝王看著瑟瑟發抖的兒子感到一陣頭疼,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你看看你,哪裡有什麼儲君的樣子?怎麼會嚇成這個樣子?」
岑輕衣在心裡默默補充一句:以及這是看到什麼了,還被嚇到隨便認娘?
太子強行壓下驚慌,按了按頭,將自己剛才看到的畫面全部說了出來。
男人的肚子裡爬出個孩子,這聽起來很可笑,但太子將所見詳細轉述出來之後,殿內四人卻沒有一個人笑出聲來,反而各有所思。
沈千山開口打破了沉默:「太子是修行之人,修行之人不會隨便做夢,定有什麼東西勾起了他的所見。太子在昏迷之前是在什麼地方?」
太子回道:「就在這間屋子裡修煉。」
沈千山聽完頷首,在滿室狼藉的屋子中四處探尋起來。
片刻,他停在放在角落裡僅存的一個小香爐前面,伸手開啟了那個香爐。
香爐中燃燒的香早就熄了,開啟之時只有一點點的味道,即刻便消散了,但就趁著這一點點味道,沈千山立刻斷定道:「絳沙雪蓮、龍涎香、金錢子、辛夷、紫蘇。師妹,你過來看看。」
岑輕衣走上前去,一小塊壓製成的藥香已經燃成灰白的粉末,她用指尖捻了一點出來,仔細瞧了瞧,接著臉色大變,沉聲問道:「這是和你們常用的藥香麼?」
帝王道:「是,這是王室特供的一些輔助修煉的藥香,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嗎?」
岑輕衣道:「問題可大了去。」
她挑出來幾塊摻雜在灰白香灰中的小硬塊,道:「這個藥香裡面,有屬於人的骨灰。」
沈千山頷首道:「是。而且這骨灰之上還有大量怨氣和濁氣,只是被隱藏得很好,幾乎發現不了。我原以為太子靈力的混亂是因為別的原因,但現在看來和這骨灰或許也有關係。」
他沒有說別的原因是什麼,但岑輕衣知道他指的是太子自己說自己掉進了一條漆黑的河流裡,而他們懷疑那河流中的水就是濁氣海海水。
帝王頓時驚愕地站了起來:「這不可能!王室用香都是經過層層檢查,因與修煉相關,怕出問題,所以檢查之人皆是心腹,怎麼會有骨灰?」
沈千山說道:「你若不信,便自己來看。」
帝王走到香爐旁,自己仔細地分辨起來,半晌臉色難看地抬起頭來:「確實是骨灰。」
岑輕衣突然問道:「王宮中所用的都是同一批香麼?或者說香上有什麼特殊的標誌麼?」
帝王回答道:「一般來說各宮有各宮的供香,每個宮所供的香在都會在內層有一個小小的標誌。但上月太子想用用我的,就自己拿了這個月的香來和我換,所以這個月他用的應該是我宮內的那一批。」
「你說的特殊標誌是這個麼?」岑輕衣從香灰之中捻出來一塊尚未燃盡的藥香,用指甲將殘渣最表面的一層分開,指著上面的標誌遲疑道,「這是……一朵蘭花?」
也是他們運氣好,這塊殘渣不足四分之一個小指蓋大小,應當是因為埋在香灰裡缺氧所以沒有能夠全部燃盡,若不是岑輕衣眼尖,或許根本就發現不了。更加幸運的是這殘渣上面還一個殘缺的花紋。
帝王仔細看了看,臉色凝重:「是這個標誌沒錯,但這蘭花比我用的香要少一片花瓣,是太子宮專用的。」
岑輕衣問道:「太子,你確定你已經把這個月所有的香都換了?」
太子已經從瑟瑟發抖的狀態裡冷靜下來,他想了想篤定道:「對,我已經將所有的香都換了。」
四人互相對視,半晌,沈千山篤定道:「那這香定是被什麼人換過了,而這個人要麼不知道香中有標誌,要麼不知道你已經換過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