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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言曉螢的?也許是在那場教室的夢裡,他感受著言曉螢夢裡的情緒,發現她莫名地一心只記掛周禮的情緒時,忍不住冒出來的醋意,又或許是更早一點。
因為只有和她多接觸一點點,就能發現她實在是很鮮活生動的一個人,比她不能為外人道的能力,更讓他覺得有意思。
再往後去到h市,瞭解到另一個全然不同的她時,自己已然身陷於愛情之中了。
可偏偏就是這一秒的沉默,沉默即承認,成了壓垮言曉螢的最後一根稻草。
言曉螢總認為自己是個對感情輕拿輕放的人,一個人也很愉快,分手沒什麼大不了,自己絕不會為了愛情要死要活。可當突如其來的感情過於濃烈時,人往往是不能控制的,放在從前,她絕想不到自己會因為對方疑似不是真心喜歡自己而流淚。
可她到底慘兮兮地哭了。嗚嗚咽咽地控訴道:「你這個騙子!大豬蹄子!」
言曉螢給人的印象積極開朗,幾乎是不哭的。從認識到現在,程讓只見她哭過一次,還是在酒後傾訴心聲的時候,此刻再見她眼淚婆娑,即便淡定如他,也不由得慌了神。
他既心疼又無措,站起身來快步過去抱她,解釋說:「我沒有。我不否認,這是我們開始的契機,可世上所有愛情之所以開始,總要有一個契機。你不能這樣冤枉我。」
言曉螢委屈死了,暫時聽不進他的解釋,甚至拿穿了軟底拖鞋的腳踩了他一下,哭得斷斷續續:「和、和我在一起怪委屈的吧!要不是、要不是我和你一樣,你根本不會看我一眼的!我們相親那次你就很冷淡!」又哭了一下,「要真那樣,我、我們分手好了!」
女朋友平時樂觀豁達好溝通,對於這次難得的鑽牛角尖,哪怕花上十倍百倍的耐心,也要把她哄回來。程讓已經下定了決心,根本不把她氣頭上的分手當真,箍緊了懷抱剛要開口,卻發現懷裡的人情形不對。
言曉螢的哭聲停下了,忽然急喘起氣來,不過幾個呼吸,頭上已經密密地冒出一層冷汗,兩手下意識地抓緊了他的小臂。
程讓大驚,喊了兩聲她的名字,見她無力回應,只是難受得本能性掉眼淚時,即刻拿出手機叫了就近的快車。又快速地翻找出言曉螢的身份證病例,一把抱起她就出門下樓。
程讓自己是開了車來的,可他這一次是真真切切地慌神,哪怕行事再有條不紊,內心也遠沒有表面上那麼鎮定,這樣的狀態實在不適宜開車。何況言曉螢的症狀嚴重,自己如果開車,哪裡還能分出心思照顧她。他的心難得地高懸著,直到兩人坐上車後才稍稍落定。
言曉螢起先靠在他懷裡,後來又難受得蜷起,滑下來枕在他腿上。程讓一手握著她的手腕,一手在她背後慢慢順氣,其間始終以言語安撫。
到了最近的醫院,程讓並不知道言曉螢生了什麼病,只好憑症狀做判斷,掛了心血管內科。好在進醫院後言曉螢的情況轉好,不然掛號加候診的那十多分鐘,程讓真是不知道要怎麼辦好了。
診室內,醫生問了症狀又聽了心脈,有些疑惑:「現在的心率是正常的。之前呼吸不暢的時候測過大概的心率嗎?」
言曉螢已經蔫了,病懨懨地歪在程讓肩膀上。程讓道:「剛開始最嚴重的時候有一百三十幾,我那時也急,沒有數清楚。後來車來了帶她下樓,也不知道這個狀態持續了多久。上車後慢了一點,但也都在一百左右。」
醫生問:「有沒有哮喘病史?也有可能是突發性哮喘,我建議再去呼吸內科看一看。」
程讓看向懷裡的人。言曉螢滿臉絕望地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她悲從中來,忍不住又抽泣了一聲,認命似的閉上了眼。
最後,言曉螢被帶上了一個小型心率測量儀,檢測兩天的心跳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