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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沒做過那些事,今天言喻在這裡維護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病房一角的攝像頭閃爍著微紅的光,在那背後彷彿有一雙眼睛無時無刻不在盯著似的,如果它也有情緒特徵,會哭會鬧,這會兒應該也是會心跳超出正常範圍的動盪。
「別說了。」許政一痛苦地抵著牆,沿著牆面緩緩蹲在地上,雙手交疊在一處,捂住耳朵,「別說了。」
「你明白了對吧,」言喻拿過桌上的紙,溫吞地從床上下來,遞給他,「明白了以後就不要來打擾」
話還沒說完,門猛地被人一腳踹開,掌風狠狠落在言喻肩頭。
牆角攝像頭的燈光閃了閃。
忽然悶聲一響。
言喻扶著牆,眼前一片空白。
「言喻!」
許政一的驚呼聲從他耳邊擦過。
好半晌,言喻才感覺到劇烈的痛意從腰椎傳過來,指尖輕輕抹過床頭櫃的稜角,沾上一絲粘重的猩紅,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穆遠你他媽的是有什麼病嗎?」
穆遠擋在許政一身前,一副護犢子的模樣,看上去虛弱又堅強,惹人心疼的很。
「言喻,我之前一直尊重你,維護你,想跟你搞好關係,都是因為政一,可你為什麼要對政一這樣,你們有錢人都喜歡這麼變臉的嗎?」
「我是欠你很多,可許政一他不欠你。」
「我承認,政一確實是說過那些對不起的你的話,那些花我也送的不對,可我確實不知道那是送給死人的花,畢竟我們窮人,哪有你們見多識廣。」
穆遠深吸一口氣,不過片刻,就紅了眼睛,「可是政一已經知道錯了,你怎麼能對他用那種語氣說話,賀慈又有哪裡比他好?」
「賀慈有他家世清白?賀慈有他心懷善念?賀慈就是一個生長在黑暗裡不見天日的惡蟲,活該他整天被人孤立!你以為他大義滅親?他要是不那樣做,你覺得他的名聲會比現在好,可是你仔細想一想,這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為了一個變態,你和政一這麼說話,賀慈他爸是殺人犯,他以後也會是殺人犯,殺人犯的兒子就是殺人犯的兒」
言喻咬緊牙關,下頜繃著,顧不得腰上的疼痛,光著腳直接踹了上去,穆遠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狠狠撞在了門邊上。
雷劈一般的聲響,要不是醫院的門夠結實,整塊玻璃都能被穆遠給撞下來。
「長了張嘴就知道說你爸,你就算明天入殮賀慈也不會是殺人犯!」
「言言!」許政一反應過來,利落推開言喻,閃身擋在穆遠面前,「別打了,穆遠有病!」
倏地。
空氣裡突然安靜下來。
見身後人沒有動靜,許政一下意識鬆了一口氣,對上穆遠發紅的眼眶,他心裡有些愧疚。
穆遠說想過來和言喻和解,他就不應該心軟讓穆遠跟著來,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穆遠被他高大的身影遮擋著,搖搖頭,活動活動手腕,上面纏著厚厚一層紗布,應該是剛才擦狠了,現在見血的有些嚴重,裡面不知道是不是在長肉,傷口癢的很。
「不用擔心我的手,我說了那些話,小喻不待見我,是應該」話還沒說完,穆遠抬頭,對上許政一身後搖搖欲墜的言喻,話匣頓時止在了嘴邊。
言喻扶著床尾的床杆,臉色蒼白,呼吸有些急促。眼前晃過幾道光,他整個人搖搖晃晃地站在床邊,眼前好像有三四道虛影,模糊地看不清,有那麼一瞬間,連腰上的疼痛也感覺不到。
直到一聲讓人膽寒的『滾開』落入耳側,他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床沿上。
作者有話要說: 許政一&穆遠:我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