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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一場氣能堵上兩年。
手裡的煙總算燒沒了,鄭嵐找到理由起了身,高腳椅退開一些,鄭嵐踩著底下的細橫槓,卻沒踩穩,落地時身子晃了晃,手臂撞在裴宴的胳膊肘上。
好丟人,還像是他故意的一樣……
鄭嵐站好了,好似等著被批評的學生,和人道歉:「不好意思。」
裴宴握著手機,看著低頭的鄭嵐,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先掛了。」
吸菸室裡安靜得可聞落針,鄭嵐抬起眼來,只見裴宴高傲地坐著,側身朝著他,手裡的煙還剩了一半,抵在菸灰缸的邊緣上,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於是鄭嵐走了,拉門那一下很用力,關門卻關得很輕。
他揉了下額頭,長出一口氣。
裴宴原本就是來氣他的,他不甘心,要撒氣要和他鬧,鄭嵐受著,只當他還是當年的那副脾氣。
可是什麼都回不去了,這本來就是鄭嵐應該走的路。他們用那些時光,最終也只是證明裴宴是一條繞路,卻並非一道岔口。
鄭嵐沮喪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煙他忘記了扔。
那天之後,鄭嵐不會再趁著休息時間去抽菸了,餘越問他為什麼他也一副不想回答的樣子。乾脆兩人都不去了,就出去喝口咖啡,一人一個簡陋的紙杯捏在手裡,還能暖暖。
但茶水間在這頭,吸菸室在那頭,鄭嵐還總是喜歡端著咖啡朝那邊走,走了一半兒又退回來,餘越笑他:「你怎麼癮這麼大?喝個水都想著走旁邊去,還能聞著怎麼的?」
鄭嵐好像突然意識到一樣,錯愕地愣住了。
餘越好笑地走上去和他勾肩搭背,「看不出來啊鄭醫生,個人陋習要積極改正。」
鄭嵐勉強地提了提唇角。
研討會的最後一天,鄭嵐往口袋裡塞了半包煙,一隻打火機。
從早上的第一個休息時間開始,糾結到下午的最後一個。
議程是總結和閉幕儀式,所有科室的醫生學者坐在一起,鄭嵐的座位在裡面。
餘越見他有想要出去的意思,但猶豫得很,還以為是他被卡在中間,覺得出去不大方便,特意為他讓路。
「來,你出去吧。」
憋著對身體也不好。
鄭嵐只好站起來,帶了外套,摸著口袋裡的煙盒,挪出去了。
會議已經到了最後,還有接近一個小時就要去吃午餐了,趁著這個時間出來透口氣的人不多。一條長廊上都是各個會議室的門,往常能站滿人,今天卻空空蕩蕩的。
地毯鋪得很厚,鄭嵐的鞋子發不出什麼聲音,他的手搓著那個煙盒,揉軟了,甚至摸到裡面煙的形狀。
鄭嵐一路看著地上,到了吸菸室旁才抬起頭來。
磨砂質的透明小屋子裡沒有人,捏著煙的手驟然鬆開,鄭嵐平靜地拉了門。
這回他才看到原來吸菸室裡統共只有兩把椅子,裴宴不算故意。
他坐在自己之前的位置上,拿出皺了的煙盒,取了一根咬在唇間。
火苗躥起來,鄭嵐卻沒點,靠近菸頭的一瞬移開了手,打火機一扔,在桌面上滑出很遠。
金屬撞著木質的桌面,乒鈴乓啷響了陣,鄭嵐又心煩地站起來,撿了打火機,轉身就出了門。
要等誰?等了做什麼?
這大概才是不要臉。
回了會議室,主持人已經開始主持閉幕儀式了,餘越問他怎麼這麼快,給他讓好了路。
鄭嵐說我沒抽,坐下來望著舞臺上發呆。
終於到了散場的時候,醫院的同事們都在另一個會議室裡集合,鄭嵐和餘越一起過去。
出乎意料的是,負責人說晚上還有組織的聚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