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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鬼亦雄果然有眼力,戴英是克家寨戴氏豪門的千金,也算是名媛秀女。如果不是被那鐵蛋坑害,哪落到這步田地。
想到這裡,戴英眼裡的淚珠子噗嚕嚕地直往下掉。
鬼亦雄本是位風月場中惜玉憐香的鬼雄,蜮堂春的常客,在豐都可是出了名的。見到戴英淚珠子像斷了線一樣往下掉,哪裡受得了。走下大帳,扶住戴英的雙肩,問道:“本將軍既沒打你,也沒罵你,因何哭泣?”
戴英說:“剛才提起往日的遭遇,已是傷心。現在又淪落兵營,怕是連投胎也投不成了,所以傷心落淚。”
鬼亦雄躊躇片刻,對戴英說:“你一個單身女子去豐都,多有不便,不如暫且呆在軍中,等本將軍攻下艾山,搬師回都,你與我一同回去,再奏與豐都大帝,謀一個轉世的名額,也不遲。”
戴英想了想,就答應了。憑她自己,如何在豐都求得一個名額,不如就按這位將軍說的,暫時先呆在軍中。
鬼亦雄當時大喜,叫侍卒在帳中置下一桌酒菜,與戴英同飲。戴英哪裡敢啊,被鬼亦雄再三催促,才勉強就坐。
戴英是誰,名媛出身,就算後來到了陰間,也是在劉寨主的府裡,是見過大世面的,舉手投足灑脫得體。再加上戴英飲了數杯酒,面色酡紅,愈加迷人。儘管年齡略大一些,但風韻尤存。偌大個豐都城,也找不出一二個來。
一時間,鬼亦雄看得眼饞。
十數杯酒下來,鬼亦雄喝得大醉,拉住戴英的胳膊,就往帳中拖。
戴英一看,急了,心裡想,這個鬼將軍,說一套做一套,表面上溫文爾雅,背地裡卻揣著虎狼之心。說是要替她謀一個轉世抬胎的名額,其實是覬覦她的美色。這不是落入虎口了又是什麼。暗自叫苦。
如果今天晚上被這個鬼將軍玷汙了,自己豈不又添了一條罪狀,揹著一個淫婦之名,如何去投胎轉世。
想到這裡,戴英急中生智,故意軟聲軟語地說道:“將軍莫急躁,過個三五時日,自然從了將軍。”
鬼亦雄醉眼迷離,問:“為什麼不是現在?”
“女人的三五日,你懂的。”
鬼亦雄聽了,哈哈大笑。
“將軍帶兵打仗,還是忌諱一些好。”
鬼亦雄連連點頭,擺一擺手,說:“你去吧。”
早有兩名侍卒過來,請戴英去旁邊的帳內歇息。戴英一顆撲騰撲騰跳蕩的心房才稍稍安歇下來。
一宿無話。
次日醒來,戴英聽說鬼亦雄還沒睡醒,想必昨日的酒喝得太多,現在還醉著。思忖了一陣子,叫侍卒取來一些材料,做了一碗醒酒的胡辣湯,叫侍卒端給鬼亦雄。
趁機問那侍卒:“大軍是往艾山進發?”
那鬼卒回答:“是。”
戴英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子。
繼續問道:“因為啥去打艾山?”
“艾山有一個鬼逃犯蘇寧。”
戴英聽了,躲到一邊,暗自擔憂起來。蘇寧和克鐵匠剛從克家寨回到艾山。數萬大軍壓境,他們如何抵擋得住。
鬼亦雄一覺醒來,抬眼看見桌子上的胡辣湯,端起來一搭嘴,大呼:“好喝,過癮。”說罷,突突拉拉,喝了個碗底朝天。最後,連碗沿也舔得光滑明亮。
鬼亦雄把碗一推,問侍卒:“這湯是誰做的?”
侍卒不敢隱瞞,答道:“是昨日來到軍中的那位夫人。”
鬼亦雄喜出望外,吩咐道:“明日一早,還讓她做一碗。”
侍卒答一聲“諾”出去了。
鬼亦雄繞出軍中帳,來到戴英的帳前,朝前探望。
戴英慌忙走出來,雙手向下一扶,給鬼亦雄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