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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力尚在,但對著綢帶無用,她似是有些虛弱,試了片刻,只好暫且放棄。
透過熟悉的床幔,虞芝的餘光觸到屋內的擺設,與謝朝兮為她準備的那間十分相似,卻毫無她居住過的痕跡, 乾淨得有些冰冷。
窗欞之外陰沉沉的,無星無月, 連點光亮也無,瞧著像是扇假的。
不像是魔界, 更像在暗無天日的地宮。
虞芝仰臥在床上, 垂下的流蘇鋪滿頂端,映入視野。昏睡前的記憶湧上心頭,她想起自己當時劃傷謝朝兮的手腕, 將之甩開,就要離開魔界,去往西洲尋荒漠之炎。
可後來……
略有些酸澀的後頸提醒著她之後的事。虞芝並非愚笨之人,到了此刻,自然也已意識到謝朝兮究竟做了什麼——是他將自己帶來此處。可這真相實在有些令人難以置信,她從未想過,謝朝兮竟會傷害她。
雲洲之時,謝朝兮的修為便突飛猛進;魔界中與虞仁對決之時,更是直接突破元嬰,進入出竅期。但即便如此,她也從未真將之當作會對自己有威脅之人。
許是在內心深處,對著謝朝兮,她有著一股連自己都未意識到的信任,竟就這樣將毫不設防的後背展露在他的面前。
這才讓他如此輕易便得手了。
氣惱後知後覺湧上她的心頭。自孤身到太清宗後,她甚少當真信過什麼人,可如今卻錯付至此。
那綢緞已足夠柔軟,但在她的掙扎之下,仍是將手腕磨得生疼。虞芝看著那串惡骨石鏈,靈識自儲物玉鐲之中掃了一圈,確認雲根之水、九轉仙蓮,天上星與水中月俱在,才靜下心神,試著再次用靈力解開綢緞之上的術法。
尚未成功,木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虞芝回頭望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襲黑衣。
來人的手上捧著一盞紫晶琉璃燭臺,做工精巧,極為華麗。這人面容關切,朝她走來。
但在見到虞芝此時的情狀之後,他的從容不迫霎時化為烏有,急忙趕到她的身邊,將那兩條綢緞解開,又用魔力輕撫已被微微磨紅的手腕。
泛紅的面板在他的觸碰之下瞬間變得光滑白皙,與之前一般柔嫩。
謝朝兮的臉上滿是愧疚,揉著她的手腕,說道:「芝芝,我沒料到這冰蠶絲竟會磨傷你。明日我便去尋水紋緞,絕不讓你受疼。」
冰蠶絲乃是世間極柔之物,製成的衣飾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他以為已然足夠。若要再軟一些,便只有絕世難見的水紋緞了。
虞芝的目光落在他的雙眸之上,見他一臉專注地盯著自己的手腕,似是極為心疼的模樣,只覺得心中怒意更甚:「你還想綁著我的手?」
生氣之時,她大多面帶笑意。可今日見了謝朝兮,不知為何,她始終笑不出來,只能沉著臉訓斥他,言辭之間的冷淡更是毫不掩飾。
謝朝兮卻渾然不覺她的態度,反而低頭吻了吻她的手心。
只是輕輕啄了啄,唇瓣冰涼又柔軟,虞芝卻覺得似是烈火刺傷她的掌心,將手直接抽出來,質問道:「謝朝兮,你這是做什麼?」
「芝芝,我想與你同行,可你不願,我只好將你留下。但你放心,你想要的,我都會為你取來。我知曉你如今只差荒漠之炎與佛舍利,你信我,我會將它們親手捧到你的眼前。」
他語調溫柔,重複著自己的承諾。
虞芝看著他說完。他已然是出竅期修為,又是天道,自有氣運加深。若他果真要取那兩件靈寶,即便途中頗有磨難,但定然不會太過艱險。她只消在這兒等著,自然能等來最後的兩件靈寶。
可他想錯的是——她今生最不喜被別人安排。
聽了謝朝兮的話,她只覺得心火燃得更兇,抬手便甩了他一巴掌,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