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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糰子顯然意識到虞芝也在,張口就是一陣怒罵:【你才說不會將這些告訴謝朝兮,我和你說了那麼多,你個騙子!】
虞芝內視靈臺,並沒有她的身形模樣出現在其中,但此時聽他這般說,她總覺得謝朝兮已然盯著自己看了許久。
她的聲音傳進腦中:「我可從未答應過你什麼。」
再者說,哪怕她就是騙了這東西,他又能拿她如何?如今就要死了的,可是他自己啊。
【你!】他噎住,卻不敢將這事在謝朝兮面前提起,只好換了個法子,【虞芝,你來魔界,是誰告訴你惡骨石之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你痴心妄想!】
「殺你,也是為了惡骨石呀。」虞芝的聲音無辜,隱隱能聽出大仇將報的得意,「我可不想與你再囉嗦下去。是橋,你得碎了,是驢子,你得死了,究竟是不是妄想……」
她頓了頓,笑了聲,輕快道:「等你死了就知曉啦。」
被虞芝的語氣激出火氣,那圓團上躥下跳,卻又礙於身上的魔力繩索沒法四處跑,看起來竟有幾分可笑。
他憤然出聲:【虞芝,你定要魂飛魄散而亡——】
話音尚未落下,那黑色的魔力便瞬間將之絞殺,不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
謝朝兮早已忍不下去。這聲音似是陪伴虞芝多年,語氣竟還如此熟稔,言語之間甚至還有什麼只有他與虞芝知曉的秘密。心間升起的怒意讓這縷魔力變得澎湃起來,洶湧在虞芝的腦海之中,將那圓團殺了還不消停,連其化做的點點塵埃都未放過。
黑霧般的魔力斷斷續續地被謝朝兮收回手中,連帶著那圓團的殘骸,一點也沒留下。
但任憑謝朝兮再如何小心謹慎,畢竟是外來的魔力闖進自己的腦海,甚至還在靈臺之中打了一架,虞芝只覺得頭痛欲裂,那聲音臨死前的話彷彿還不斷迴響在腦中,無論如何也消散不去。
她臉色變得蒼白,血色全無,透明得不似真人。唯獨唇瓣還有一抹殷紅,憔悴柔弱,如同尚未修復好的珍貴瓷器,搖搖欲墜。
謝朝兮半抱著她,讓她倚在自己肩頭,擔憂喚了聲:「芝芝。」
那雙緊閉的眸子眼睫輕顫,似蝶翼振翅,緩緩將遮擋出去,露出下方流彩的寶石。
虞芝緩過來,睜開眼便看到謝朝兮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提醒道:「惡骨石。」
她遭這個罪,怎能把最要緊的事忘了,盯著她看做什麼?
這話並未說出口,但謝朝兮恍若看出來她的念頭,替她揉了揉額側,低聲道:「芝芝,你才是我最要緊的事。」
惡骨石,還是那些個靈寶,沒有一件值得他放在心上。
虞芝眨了眨眼,靠在他肩上點了點頭,輕輕「噢」了一句,伸手將石鏈遞給他,讓他為自己戴上。
謝朝兮順從地接過。
鏈子戴在皓腕之上,似是鴉羽落在雪地之中,只覺得愈發綿軟。他掌心的魔力撫過,那石鏈的大小便與虞芝的手腕貼合緊密,不松不緊,極為合適。
被他的魔力包裹著的那些碎末湮粉驀然出現,悉數撒在了這條石鏈之上。
謝朝兮將自己的魔力往石鏈之中送去,促使它能將這滔天的惡念吸收乾淨。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殘骸都已不見,而那石鏈上的石塊都變得暗啞,一點光也透不過去了。
直到這時,虞芝才意識到,這才是真正的七大靈寶之一——惡骨石。
魔氣與惡念被貯藏在這四顆石塊之中,細長的鏈條一節一節地連線在一起,只是戴在手上,便能感到陰冷與血腥,浸透了無數生靈的性命。
這東西雖為七大靈寶之一,但究竟能作何用,並無一人所知。
可靈寶集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