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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老夫人是命婦,有誥命在身,是同一般世家夫人不同的,身份會更貴重一些,能得後宮太后皇后召見,也能主動求見她們,端看太后皇后願不願意。
進宮那日,胭雪看到了謝猙玉,他脖子上纏了一圈布,臉上的巴掌印已經消失了,站在一位身著華服,貴氣雍容的頭髮花白了的長輩身旁。
在右邊,還有一位年輕女子,胭雪頗有些眼熟,想起來她就是放紙鳶的那位貴女,更與謝猙玉定親了的姜明芳。
二人一左一右,中間隔著太后,登對的好似一幅畫。
她斂下眼眸,慢步謹慎的跟在祖母身後,依樣畫葫蘆,對著聖人和太后皇后跪下,行禮問安。
這殿堂還有不少人,在他們進來之前,她舅舅和段鴻就已經跪在御前了,就在她們前面。
接著,又有人陸陸續續被帶上來,胭雪還看見了跪在她身側的劉氏。
殿前莊嚴,胭雪大氣也不敢出,記得祖母和舅舅的叮囑,只有在被問話時,才能抬頭瞻仰聖顏,恭敬回話,一五一十的不能有半點虛假。
「臣女鍾胭,在段府被當做奴婢時,被喚作胭雪。臣女的親生父親是這位段鴻段大人,母親是鍾家的女兒鍾婉心,臣女出生以後,被父親的繼室劉氏與下人的孩子替換了,從此以段府的下人身份活著……」
胭雪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訴說她的身世,謝猙玉也在看她,姜明芳也在看她,所有人都在聽她說話。
她心生一股勇氣,漸漸地,聲音也不飄了,開始大聲訴說自己在繼母惡毒的陰謀下,從小到大在段府遭遇的惡劣對待。
回憶從前,胭雪早已濕了眼眶,她跟前的鐘老夫人更是已經低頭抹淚,鍾聞朝則瞪著面色閃過異色的段鴻,還有已經逐漸失去鎮定的劉氏。
胭雪字字誅心,用盡全力:「臣女沒有一日不在問自己,為何要經受這樣的磨難,我乃原配嫡女,父親繼室的女兒是嫡次女。同樣的生辰,劉氏之女就能坐在明屋中享受無盡寵愛,而我就要在管事媽媽的打罵下早早起身幹活,髒的累的盡數歸我……後來,劉氏數次想要捉我回去,說要將我關起來,並且惡聲辱罵我和我已逝的母親。她到底是與我母親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要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
「……而我父親,假意與我相認,實則是擔心我在他升為吏部尚書時將此事鬧大,影響他在朝堂的聲譽,竟將我私自關押起來,只等成為尚書之後,打算將我一嫁了之,根本不打算恢復我真正的身份。若我出生便是錯的,便不該叫我生下來,不然這一生都未能像其他人一樣享受到父母寵愛。難道其他人也是這般待自己親生子女的嗎?不說富貴人家,就是平常人家也不曾這樣視自己親生骨肉為鼠蟻!」
她眼前一片模糊,早已經被淚水糊住了眼睛,看不清在場人的表情,氣氛凝重森嚴,胭雪說完匍匐著磕頭下去,哭著說:「臣女懇請聖人太后皇后為我做主,還臣女和已逝的母親一個公道。」
胭雪不停的磕頭,她跪在下面,成了瘦小的一團,因為削痩,從上面好像如果有什麼重物落下來,就能將她纖細的腰身直接壓垮一般。
姜明芳面露不忍和動容,下意識朝站在太后另一邊的謝猙玉看去,他脖子受了傷,說是被王府裡的貓撓的,長身玉立,脊背挺直,面無喜色,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注視著殿堂上的那個嬌弱女子。
姜明芳站的久了,兩腿有些酸軟,她儘量不惹人注意的換了換腳,手裡的帕子卻掉在地上,她彎下腰身撿起時,無意間偏頭瞥見了謝猙玉放在身側的左手,動作一時怔住。
雖臉上看不出什麼,可謝猙玉放在身側的兩隻手,都攥緊成了拳頭。
第75章 他不懂。
殿堂上, 先有鍾聞朝獻上人證物證,他連當年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