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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遠遠想不到,和她想像中的會有些許出入,叫她擰起的心絃輕輕一鬆,嗡的一聲,好像在表達她內心中的失望。
怎麼會是這樣的呢,空有一副美貌,氣態也談不上高貴,只有渾身上下籠罩著若有似無的,好似薄霧一般透明脆弱的可憐感。
論容貌她算是頂個的,可師雯慈左看右看,也沒看出胭雪有什麼過人之處,難道謝猙玉就是那般相貌膚淺的人,是因為這婢女的容色才寵愛她的?
柳先生落了座,趙清婉跟季紅霞知道她的名望,倒是先同她打招呼寒暄了一番,後面才聽柳先生與師雯慈說話。
「老師近來可好?」
「好,王府並未有任何怠慢。」
她們師生二人細細聊了起來,並沒有提到跟來的胭雪,好似約好了般將她忽略了。
沒人喊她坐,胭雪便站在一旁,同廳裡的其他奴婢無異,她能感覺到坐上的段淑旖正在看她笑話,端著茶杯漫不經心的撥弄著,時不時沖她嘲諷的笑笑。
這種不正面的嘲笑,甚至比正面言語侮辱還要難堪,胭雪也不是全無感覺,但她心裡記掛的不是段淑旖的嘲笑,而是這個幫謝猙玉,替她找女先生的貴女。
沒有介紹,她便只知道旁人都叫她「阿慈」,不太親近的像趙清婉和段淑旖她們便叫她「師小姐」。
她對她幫她的事,心懷感激,如果不是她,或許世子不會找不到先生給她,但不一定就是名望很高的柳先生。
透過今日的見面,她聽見她叫柳先生「老師」,柳先生也叫她的名字,就知道她與她的區別有什麼不同了。
能被先生允許喚作「老師」的,自然意義非同,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說法,學生會將老師當做父親般看待,另一種意義上,也相當於老師承認了這個學生待他如親子一般。
而胭雪,她現在就懂了,她與柳先生不算「師生」,而是一種授課教學的關係,所以她得叫她「先生」,而不是老師,親疏不同。
「胭雪。」
有人忽然叫她。
許是見她被隔離在外,好歹也是柳先生的學生,趙清婉主動朝她招手,叫她過來說話,因她身份還是奴婢,趙清婉又是客人,不好請她也坐下。
「趙小姐……」胭雪訝異過後走過去,趙清婉拉著她的手打量,「好久不見,上回見你,還是在妙音寺那天。」
她一提妙音寺,胭雪神色一僵,很快就緩和了,然而還是沒逃過緊盯著她的段淑旖的眼睛。
趙清婉也想起她在妙音寺丟過一回,後來說是被找回來了,於是懊惱的道:「瞧我,忘記了,不該提這個。我們說點別的,聽說,你現在是柳先生的學生了?」
她後面這句說的格外小聲,胭雪赧然的點頭,「有幸,能請到柳先生教我學些東西。」
趙清婉笑著說:「你是個不錯的,謝世子待你也不錯。」
不知道是不是她提到謝猙玉,方才還在說話的師雯慈竟失神了一瞬,被季紅霞連叫了兩聲才回過神。
胭雪感覺到她朝自己看了過來,這回像是才正正經經的打量她,師雯慈:「這位是……?」
胭雪對上她的目光,自己與之比較一番,不免自慚形穢。
她剛要作答,柳先生竟然幫她說道:「阿慈,胭雪是我現在教的學生,也是你的同門。」
師雯慈聞言睫毛眨了兩下,遲疑的「啊」了聲,似乎也沒有想到會是老師先介紹了胭雪。
大家都看著,師雯慈整理好心緒,沖胭雪微笑著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胭雪略微忐忑的受了,也想回笑給師雯慈,但她一彎嘴角,就聽師雯慈又輕言細語的問:「不知這是貴府上哪位小姐,怎麼還站著,不如我們都坐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