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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隊長說完這句話,頭也沒有回,徑直走出了審訊室,而王桂花聽到了這句話,卻是猛地怔住了,不再說話,眼眶裡眼淚打轉,終究是流了下來。楊小娟也偷偷的抹眼淚,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對我說道:「再堅強的女人,也只是個女人。」
王剛明白了究竟要逮捕誰,已經去申請了。
張東成一直都在監控之內,我們來到了張東成的家,也是張福順和王桂花的家。夏日白天長,雖然已經算得上晚上,但天還亮著,推開了張東成家的院門,就見其正搬著一個小板凳坐在院子的中央,抬著頭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一動不動,像是一座雕像,又像是麥田裡的稻草人,霞光映在院子裡,知了在樹上喊叫,遠處隱隱約約的能聽到村民說話的聲音,張東成好像和這一切都處在不同的時空之中。他連身上的單肩揹包都沒有脫,耷拉在地上,那本書躺在地上,我看清楚了書的全稱《妞妞:一個父親的札記》,周國平著。
王剛也看到了這本書,冷笑了一聲說道:「一個殺父兇手還看關於父親的書?」
聽到了王剛的話,張東成裂開嘴,笑了,笑容是那麼的悽慘,像是一個裂開了皮的冬瓜,張東成的年紀比我都小几歲,正值大有一番作為的年紀,可最好的年紀,他將在監獄裡度過了。
石隊長上前拷上了張東成,然後說道:「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來吧。」
張東成點了點頭。
「你真他媽的不是男人!」王剛甚至懶得看張東成:「自己做的事情,竟然讓自己的母親頂罪!如果是幾年前,你的牙齒現在已經掉落在地上了!」我聽到王剛的捏成拳頭的雙手咔咔作響,之前聽石隊長說過,王剛是單親家庭,從小被母親拉扯大。
「明天開始審訊張東成,今晚都累了,好好休息吧。」將張東成帶回了局裡,石隊長如是說道。
這個晚上,我一直都沒有睡著。這是我參與的第一個刑事案件,之前我充滿了興奮,可是真正接觸到的時候,才知道,每一個刑事案件的背後,都是一個悲劇,都是血淚粘合起來的悲劇,我實在是沒有辦法興奮。
我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完全沒有注意到已經是夜半十一點多了。
接電話的是我的父親,他問道:「怎麼半夜往家裡打電話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你別怕,慢慢說啊……」雖然我已經二十四了,但是在父親的面前,還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他的語氣有些焦急,滿是關懷。
「沒什麼事情。」我笑著說道:「就是想你了,給你打個電話,我媽怎麼樣?」
「嗨!」父親說道:「你媽就在旁邊呢,一看是你的電話,早就起來了,兒子給咱們打電話了,你過來聽,我不願意多說,我睡覺了!」
母親接過了電話,一連串的問題像是機關槍一樣,問了我個措手不及:「兒子,單位怎麼樣啊,有沒有人欺負你啊,那裡的天氣怎麼樣啊,找到女朋友了沒有啊?你不是睡覺去了麼,爬在我跟前幹什麼,睡你的覺去……」
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已經是一點了,靜謐的夜裡,一股暖流從心底湧起,久久的不能散去,這就是家。
第8章 不倫之戀
確定了犯罪嫌疑人,再圍繞其找出特定的證據這一過程,我們俗稱為「由人到物」,就顯得相對比較輕鬆。我們調查了張東成的購票記錄,發現張東成在七月二號的時候,就已經購買了回榆州市的車票,而在七月五號的時候,購買了返回其大學所在城市的車票,我們通知其父張福順死亡的時候,他再次購買了回榆州市的車票。
局裡的兄弟對其進行詢問的時候,張東成給與的是第二次回程的車票,所以躲過了一劫,並沒有人懷疑他,卻不知道其實他在被害人死亡前後,一直呆在榆州市。兇器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