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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是方才伏青口中值得儲存下來的文化遺產,是一些屬於三界所有生靈的瑰寶,她方才甚至也被他虛偽的話打動了,還覺得他是一個有自己堅持和原則的人。
卻不料他竟然親手毀了這些壁畫。
前後翻臉速度之快,讓晚棠瞠目結舌。
她身處結界之中,感覺不到這地動山搖之感,但是眼前這渾濁充滿塵土沙粒的空氣、紛紛崩落的牆壁和那個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塌陷崩裂的塑像都明白的告訴她,是伏青親手毀了這些塑像。
不對!
方才伏青說了,若是毀掉洞窟,這洞窟的牆壁上繪製的和那些雕成塑像的魔頭封存著的力氣都會反噬!
晚棠喉嚨整個被卡住,她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因為她看到,牆壁旁邊那個碎掉的鼠面人身雕塑此刻已經化作一團黑氣,那黑氣很快成形,是一隻比人還要大的老鼠!
伏青到底是要幹什麼!
那老鼠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又吱吱吱狠狠的磨了幾下牙,血紅的眼睛像是燃起的火焰,直向伏青衝過去。
晚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嚨,下意識屏住呼吸。
可伏青卻混不在意一般,只提著鐵劍輕飄飄一躍便躲開了鼠獸的攻擊,空間逼仄狹小,鼠獸砰的一聲撞在了牆壁上,更為劇烈的崩塌襲來。
伏青一個轉身,抬腳踏上了鼠獸的身體,鼠獸見伏青站在自己身上,心下氣急,仰面便狠狠的咬了一口,伏青抬起避寒劍直插鼠獸的口中,而後將劍往上一提。
「刺啦——」一聲,鼠獸堅硬的牙齒咬住避寒鐵劍的聲音和牙齒劃過鐵劍的聲音同時響起,鼠獸的牙齒竟然瞬間崩成了碎片。
鼠獸此刻已經是困獸,粗長的尾巴狠狠朝伏青擺去,黑色劍氣閃過,伏青彷彿只動了動手指,鼠獸的尾巴便斷成了幾段。
這時候,牆壁上方才畫著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魔頭都化作戾氣朝伏青湧去,但是這些魔頭和鼠獸相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不消片刻,便都消散於伏青的劍下。
最初那隻鼠獸已經被伏青用靈力束縛住脖子。
在晚棠震驚的眼神中,伏青毫不猶豫的削斷了它的頭顱。
此刻周圍已經完全看不出是原先的那個洞窟,滿地石頭和沙子,坑坑窪窪,一片狼藉。
唯有晚棠身旁的那片結界還是原先的樣子,那光潔又平整的地面昭示著,這是唯一的一片淨土。
晚棠怔怔的站在結界裡面,看著伏青提著避寒劍朝自己走過來。
他站在距離結界半步的地方,伸出手指微微一點。
金色的結界化成碎片,宛如金色的雪碎在晚棠周身降落。
她甚至能看得清楚伏青那分明的手指骨節,和骨節上面淡青色微細的血管。
周圍黑暗的洞窟消失不見,晚棠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那帶著潮濕的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從方才的陣法裡面出來了嗎?
這裡是混淵。
晚棠甚至下意識去看腳下的地面,不似方才洞窟裡面打磨精細的土地,現在腳下是乾枯的草叢。
所以,方才伏青毀掉洞窟,是為了破了那陣法嗎?
「可你不是說,方才那個洞窟裡面的壁畫和雕塑都是珍貴的遺蹟和瑰寶嗎?」晚棠飛奔到伏青身邊,同時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毫髮無傷。
就連白色的外袍都仍然一塵不染。
唯有稍微凌亂的髮絲在提醒晚棠,他方才經歷了那樣一場打鬥。
或者說是伏青單方面毆打對方。
「壁畫是死的,人是活的。」伏青將避寒劍收起,「這陣法唯一的破解之法便是毀掉洞窟,只有這樣才能破掉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