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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去索要它的時效與質量,已經可以算是貪心了吧。
「沒睡嗎?」他問。
「……嗯、不是很困。」
那並讓人不意外,跨越九個小時的時區,誰都會有些不適應。
意外的是這樣欲言又止的語氣。
「發生了什麼?」諾德輕聲問,「……想和我說說嗎?」
「不……」就這樣停頓了很久,才說,「只是,我在想……」
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五條悟。
如果要說——有什麼事情,是會讓悟在和他說話的時候像這樣瞻前顧後。
他其實是知道的。
諾德等待著,直到這份沉默長到難以忍受,他想,他也是有些壞心眼的。
雖然他會說,說他並不希望悟覺得困擾,但他卻不會在現在為悟解圍,替他的男友說出想說的話。
但諾德也並不是真的想太欺負他。
「悟……」他最後開口還是說。
「——我在想,之前那個項鍊,」五條悟匆忙地打斷他,「還是……換成耳釘好了,我想要耳釘。」
「什麼?」他茫然地回答。
「就是說——你送我的禮物,我想要耳釘——」五條悟拖長了聲音,「高專的制服是有領的,你知道的吧,所以是項鍊的話就完全看不到了……」
急切地,像是要轉移話題一樣,一點間隙都不留下地說著。
「所以……你覺得怎麼樣?」五條悟問他。
悟是在轉移話題。
但是,
但是至少今天,他也還不想說。
「好。」諾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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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什麼?」諾德無奈又好笑地問。
桌上的那些,手套、酒精、針、銀質的簡易耳釘,當然還有,與其說是收到不如說是他自己要過來的項鍊。
諾德真的需要自己來解釋嗎?早在準備東西的時候恢復了精神的五條悟理直氣壯地瞪著自己的男朋友,「打耳洞的工具。」
「其實我想說——」
「不要其實,」五條悟打斷他,「我要你來,還不夠明顯嗎?」
「如果悟只是更喜歡耳墜的話,」諾德不置可否地回答,無視了他的話繼續那句「其實」,「用耳夾就可以。」
「但是我想要這個。」他直接又粗暴地反駁。
與其說是在考慮他的建議,不如說是在懷疑他的動機,諾德看著他,如果認真去看那裡混雜的情緒,那麼,琥珀色的眼睛裡確實沒有半點信任度。
……可惡。
他在心裡悶悶地煩燥起來。
然後諾德撿起他那套禮貌又生疏的態度:「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是悟,我只是覺得,在自己的身上留下永久的痕跡這件事情,應該更謹慎一點。」
「——我不覺得。」
「至少也可以去醫院,醫院會更專業一、」
「不需要。」
「如果不對稱、」
「只要一邊,」他說,「你只送了我一個。」
「……在一些文化裡,單邊的耳洞是、」
「無所謂。」
「……悟。」到了最後,諾德也只能無奈地,沒脾氣地喊他的名字。
「我想要你來。」他則說,用那雙諾德喜歡的海藍色眼睛注視他,直到諾德移開視線。
「……至少也用穿耳器吧。」他的男友最後說了一句。
完全明白自己已經得到妥協的五條悟坐在椅子上,理所當然地等待著,「那多沒意思啊。」
諾德俯身,拿著微涼的酒精棉球在他的耳廓反覆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