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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綠陰晴柔眼裡,這個木真子彷彿混元黑洞一樣,深不可測。
兩人在修行界成名多年,還是首次遇到如此可怕的人物。難怪方明說白玉魔都被他輕易擊敗。
綠陰輕哼一聲,晴柔低聲道:“你怎麼了。”
“劍傷。”他扒開衣服,胸前竟是一條大口子。
原來季寥用的是劍網塵絲的手法,傷口極其細微,直到方明和少女鬥劍,使花廳有氣流變化,壓力增大,才徹底讓綠陰身上的劍傷顯現出來。
晴柔立時拿了一瓶靈藥塗在他胸口,偷眼看向季寥,眼神更添畏懼。
季寥倒是優哉遊哉,對於花廳裡鬥得虎虎生風的兩人其實不太關注,而是將注意力放在那副題詞蝶戀花的字畫上。
初時他只覺得這幅字平平常常,只是內容用了他昔年教給小芹的蝶戀花。但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上面每一個字筆鋒之圓潤,簡直不可思議。
要知道尋常以筆墨寫字,一筆一劃的邊緣若是放大仔細看,總會發現有些鋸齒一樣的起伏。但這上面的字,任何一筆,都將墨汁收束在一起,如同道家丹成,神行機圓。
如果用法術,倒是可能做到這一點。偏偏字畫上面看不到任何術法的痕跡,就是用普普通通的筆,尋尋常常的墨水將其寫出來的。
可想而知,題詞的人,究竟有何等可怕的操縱力,才能做到這樣的事。
他心想:等會他們打完,得問問方明這幅畫的來歷。
少女劍舞得興起,進入忘我之境。有對手陪練和獨自練劍的區別果然很大,她劍光分化得越來越多,彷彿光影要將整個花廳充滿。
方明壓力也越來越大,劍氣發出的龍吟聲亦愈發低沉。
漸漸兩人都控制不住力道,花廳開始有些搖搖欲墜起來。季寥這才將注意力從字畫上收回,無聲無息間丹力轉化為天魔氣興致,遍佈整個花廳,好似一張無形大網,將花廳穩住。
他這一番舉措,使得兩人更加沒了顧忌,劍氣更是肆意縱橫起來。
兩人都是道門五派的翹楚人物,此刻鬥到興起,讓旁邊觀戰的綠陰晴柔眼睛都亮起來。綠陰更是一目不瞬的望著,忘了傷口的疼痛。
鏗然一聲金鐵交鳴的劍吟聲響起,少女手裡的劍直接脫手。她順勢身化無形之風。正是靈飛派清風徐來的遁法。
花廳裡本來就勁風慢慢,她再使用清風徐來,如魚得水。
方明不見其人,只聽得劍氣破空,猶如霹靂,他沒來得及應對這個變化。苦笑一聲,胸口的衣服被劍氣戳開一個小洞。
他道:“在下輸了,多謝季姑娘手下留情。”
季寥本以為少女戰勝對手,應是得意忘形,哪知道她神色平和,一點驕矜都沒有。
她重新坐回到季寥身邊,說道:“你到底因為大叔在我身邊,心有顧忌。若是生死交鋒,我也未必能贏。”
適才少女神劍脫手,方明便遲疑了一下,沒有下狠手。而少女應變夠快,立時使出清風徐來。這本是極快的遁法,加上她用出劍氣,讓方明沒有防備到,終於被破了護體氣罩,使衣服破開一個小洞。
少女亦是點到為止,沒有傷他。
她說未必能贏,但也沒有承認自己會輸。
這也顯示出她對自己的信心來。
季寥對女兒的看法又有所改觀,不得不承認清雨的眼光極準,女兒非但資質奇高,而且個人的悟性和修養,都遠不是同齡人可以比擬的。
她天真爛漫的外表下,實是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心靈。
季寥並不知道女兒擁有七竅玲瓏心,這是一種極為特殊的體質。
方明淡淡一笑,沒有應和。勝就是勝,敗就是敗,他不是一個需要為自己找藉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