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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不等他動作,利刃便直接落在了地上,傳來了:「哐當——」一聲。
「你來啦。」莊容並未在意落在地上的利刃,而是對著時若輕聲說著,蒼白的面容上帶著一抹淺笑。
接著他又轉過了身,拖著青衫朝著床榻邊行去,步子顯得有些虛浮。
隨著他的移動,地上的鐵鏈被拖出了一道極深的痕跡,還有陣陣聲響不斷傳來,竟是掩去了清鈴的聲音。
至於還站在窗邊的時若卻是有些回不過神,尤其是那句來了,是在同誰說?
帶著不解更帶著疑惑,他看著緩步行走的人,試探性地出了聲:「師兄?」
本以為走在前頭的人不會有回應,可不過是片刻莊容卻是回過了頭,他沒有回話而是就這麼傻傻地站在原地,一襲青衣許是鬧了一夜,染了許多的血水,觸目驚心。
「還未清醒?」時若瞧著這人痴楞的模樣,輕皺眉。
按說,這心魔昨日夜裡也該是壓下去了才是,可看著莊容此時的模樣顯然是還未清醒。
不過,比起昨日來說,現在要冷靜許多,倒像是犯了迷症。
意識到這兒,他走了過去到了莊容的跟前,見這人痴痴傻傻的當真是一副犯了迷症的模樣。
也在這時,莊容淺淺地笑了起來,明媚的笑顏猶如上好的佳釀一般,動人心絃。
時若看著他的笑正想出聲詢問,可話還未出口卻瞧見這人低眸靠了過來。
本以為這人是要說話,可在察覺到唇瓣上出現的涼意時他才發現這人在做什麼,驚得那是半天回不過神來。
待好一會兒他才回過了神,伸手將人給推開了,啞著聲道:「師兄,你在做什麼!」說完之後下意識抹了抹嘴角,將上頭殘留的水漬全數抹去了。
若說,上回夜裡是因為意亂情迷才同莊容有了肌膚之親,那麼現在是清醒的狀況下,他是絕對接受不了。
莊容是男子而且還是自己的師兄,就算這人現在是瘋瘋癲癲的狀況下,他也有些不能忍受。
這般想著,他出聲準備說兩句,可卻看到莊容那雙漂亮的眼中帶著一抹失落,就好似深海一般要將他整個人全數淹沒。
莊容什麼話都沒有,而是低著頭轉過了身,拖著鐵鏈回了床邊,抱著膝蓋坐了下來。
一向都受不了莊容失落的模樣,時若一下就心軟了,輕抿了抿唇好半天后才走了過去。
「師兄?」他看著坐在地上的人,輕聲喚著。
而隨著他的輕喚,莊容抬起了頭,原本還是染滿失落的鳳眸此時卻掛上了一抹淺笑,可眉宇間的憂色卻是如何都散不去。
時若見狀越發的於心不忍了,最後只得嘆了一聲氣,緩緩蹲下了身靠在了莊容的面前。
見這人還一副見了蘿蔔的高興模樣,他伸手落在了莊容的唇角,細細地輕撫著,才道:「師兄,你乖一些好嗎?」說完後有些疲憊地倚在了莊容的額間。
他現在真的沒有太多的時間陪著莊容鬧,體內的毒素頂多也只是被壓制了而已,根本就沒有被解掉。
可是,莊容此時這幅瘋癲的模樣,他又有些不放心。
許是他這麼一副疲憊的模樣太過明顯,莊容也注意到了,只見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接著才小心翼翼地道:「我不吵,我很乖,你別去她的夢裡,別去。」
夢?
又是夢。
時若聽著莊容的話一開始還有些回不過神,可很快便又憶起了昨日夜裡的話,說的也是這些,想來應該就是那個已經死了可卻仍然被莊容記在心中的人。
意識到這兒,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說。
殿內再次陷入了寂靜,唯有後窗邊上的清鈴傳來了陣陣清音,悠揚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