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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知舒乖乖跟上了,他想著大師可能是要帶他去跪拜佛祖,卻不想,竟是直接出了佛像殿宇,五十來步的功夫在山澗處一處屋舍停下。
想來是僧人的住所,喬知舒更是不解為什麼大師要帶他來這裡,不想一進門……
一間僧人屋舍前,圈出了一處小院子,一個小和尚趴在竹床上,頭正對著喬知舒進來的方向。
「小哥!」
小崗兒腦袋上光溜溜,小臉消瘦凹陷,臉色依舊慘白,只小嘴兒不再是病態的顏色,一雙空洞的大眼睛此時有了些許水光。
喬知舒並步跑上前,兩手捧著盛崗的下頜,「崗兒?你怎在這裡?!」
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實了,可是觸感是如此的真實,依舊是冰涼的觸感,他的弟弟崗兒一向體溫低,睡覺的時候小手要鑽進他衣服裡貼著他的肚子取暖。
崗兒驚喜過後,扁著下嘴唇,簌簌落淚,「不要我了……嗚……」
他就像思維還沒發育完全的小孩兒,被你丟下會哇哇大哭,但你若忙完、氣完回去抱他,他馬上就好了,緊緊抱著你抽搭,生怕你再度拋下他。
「你竟……你怎麼會在這兒?要的,哥哥長姐還有我都要崗兒的。」
又急急解釋:「那日小舅被縣衙關押,我和哥哥……」
喬知舒一邊哭,一邊一手抱緊崗兒,一手扯了被子將崗兒的揹包裹住。解釋就要解釋的清清楚楚,讓崗兒明白,他們沒有想不要崗兒。
「……還笙嚇哭了,我想抱她放你屋裡,才聽姐姐說你發病了。那夜你可是真的發病了?你怎麼會在這兒?病可好了?嬸嬸他們可知道你在這兒?」
盛崗小手就貼著喬知舒的肚子,不停地哭,這個哭的情緒,更多的是見到小哥後有了可以發洩委屈的哭,希望小哥安慰自己的哭。
最後還是圓通大師說了那日的經過,如他是從盛紹元手中接過崗兒的,還有治癒崗兒是在他腰部後面,靠近脊椎骨旁邊開了口子放了腹水,才讓盛崗得生的經過。
喬知舒環著崗兒的手往上抬了抬,心疼地問:「背後還疼嗎?」
外面冷,總不好掀了被子看崗兒的傷口,只能小心翼翼地,不停地摸摸崗兒扁平的小肚子。
崗兒在他胸口蹭了蹭臉蛋兒,帶著鼻音委屈地道:「嗯!」
圓通大師淡淡笑開了,他月前下山也是因為遭受病痛折磨的盛崗,精神終於好了一些後又因思念親人而鬱鬱寡歡。到底孩子才八歲,終日抑鬱心中有結,不利痊癒。他才主動下了山,卻不想被盛老爺攔在鋪外……
這之後,他再沒踏入過南縣,佛祖慈悲,成全世人,只望世人不要後悔才是。
就在喬知舒一句句給崗兒解釋時,孫鴻潤和孫勝被一個年輕和尚領過來了,孫鴻潤還能認出崗兒,雖然有四年不曾見過盛崗了,但是盛崗的病容太過深入人心。
孫鴻潤也不打擾喬知舒和盛崗,而是和一旁的大師說起了話,同佛門中人結善緣,有利無害。
盛崗小手就塞喬知舒腰封裡面取暖,跟著擔心地問:「那大哥如何啦?」
喬知舒拍拍他的背,示意放心,「他們沒報官,但是哥哥也不讀了,哥哥北上不在江州,我和長姐也有半年不住盛家了……」
崗兒靜靜聽著。
他的和尚師父從不說謊,他退溫醒來之後,師父便什麼都告訴了他。只是……師父上個月下山回來,什麼都不說,甚至在他問爹孃哥哥們是不是不要他了?師父也只是沉默,寧願不回答也不撒謊。
「小哥,你別不要我……」
這個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小心翼翼的,崗兒小小的內心裡十分清楚,他只有哥哥們了。
喬知舒心酸不已,心疼的直打顫,肩膀狠狠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