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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道寧抽出照片笑：&ldo;那時候你其實有三下巴。&rdo;

十七歲的少年，沒有完全長開已經好看得不像話，一臉不情願，勉為其難地揚著下巴，彆扭地看著旁邊。十七歲的唐方側著頭靠在他肩膀上，笑得眉眼彎彎，臉圓堪比8424西瓜，雙下巴下隱隱還有第三條陰影。

&ldo;醜死了!&rdo;唐方氣得伸手去搶，企圖毀屍滅跡。高中時代所有的合影她都胖到慘不忍睹，人家是青春年少，她是青春體重。

周道寧手揚到後面，任由她撲在自己身上，笑得胸口直震。

&ldo;周道寧!&rdo;兩人之間還隔著膝蓋，唐方連照片的邊兒都摸不著。

&ldo;到!&rdo;周道寧邊笑邊問：&ldo;現在心裡舒服了嗎?&rdo;

唐方放棄了徒勞的爭鬥，顧不得眼淚還沒幹瞪大了眼：&ldo;沒呢!你一聲不響就跑來要飯吃，徵得我同意了嗎?還打電話給我爸，你想幹嘛?明天吃飯又是怎麼回事!你老是自說自話，我心裡好幾個疙瘩呢，都不舒服!&rdo;

周道寧一手捉著她的手，一手高高舉著照片，低聲下氣地解釋：&ldo;我怕你不讓我進門，怕人後你不理我，怕你不給我飯吃，才想著請你爸出山。唐伯伯給你打電話了?&rdo;

唐方軟了下來，別過身子嗯了一聲：&ldo;你還亂做我的主，要我不幫陳易生，仗著錢多砸我，我也不舒服。&rdo;

周道寧笑彎了腰：&ldo;我砸的是陳易生，砸你幹嘛啊?&rdo;

&ldo;那也不行。&rdo;唐方嘴硬。

&ldo;你都不確定還喜不喜歡我了，我怎麼敢做你的主?&rdo;周道寧嘆氣：&ldo;我除了長得比方少樸陳易生好看，還有什麼優勢?要背景沒背景，要家產沒家產，還是你用過就扔的棄夫。&rdo;

唐方張著嘴，不信周道寧竟然會說出這種怨婦式陰陽怪氣的話來，又好氣又好笑。

&ldo;識時務者為俊傑。&rdo;周道寧把她的嘴合攏上，按了按：&ldo;年少無知，不知道討你歡心。人總要進步的。&rdo;

唐方紅著臉往後縮，她死穴好像有點多，吃軟不吃硬，好色，心軟，戀舊……

&ldo;要是你不喜歡我了，以前你追我，現在換我追你。&rdo;周道寧湊近了問：&ldo;行嗎?&rdo;

唐方挑眉：&ldo;誰追你了!真是‐‐&rdo;

周道寧下巴擱在她膝蓋上，笑盈盈看著她，如雨後青山，風過竹林。

唐方心虛地轉開眼，強行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ldo;我要好好考慮一下。&rdo;

周道寧若有所思：&ldo;唐方你變了。&rdo;

&ldo;人總歸會變的。&rdo;

&ldo;你都學會矜持了。&rdo;周道寧笑得唐方膝蓋跟著抖個不停。

&ldo;周道寧‐‐!&rdo;唐方氣得拍了周道寧一巴掌：&ldo;你就喜歡這麼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的，討厭死了，戳氣!西洋怪氣!&rdo;

周道寧笑：&ldo;考慮一下也好，一下是多久?&rdo;

&ldo;不知道!&rdo;

&ldo;一天?&rdo;

&ldo;餵!你又來了‐‐&rdo;唐方氣得又大聲了起來。

周道寧把照片放回錢包裡：&ldo;好，那我下週再問。&rdo;

唐方眼巴巴看著他的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