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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李檀玉微笑著目送她出了殿門。門關上的一瞬間,她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阿梓。」她將梓女官喚到身邊,低聲囑咐,「往後小廚房煮的參茶,皆由你親自端給本宮,不必再讓旁人經手。」
眼下還不能打草驚蛇,面上的功夫得做足了才行。起碼得裝作每日照常飲下參茶的樣子,才能不讓楚安帝起疑。
梓女官忙頷首應下。
李檀玉虛弱地坐回軟榻上,一手扶額,只覺頭痛欲裂。頭昏昏沉沉的,她擰眉閉上眼,一片混沌之中,她想起了李檀珠。
在她的記憶裡,檀珠就如盛放的牡丹一樣美。可就是這樣美好的檀珠,卻染了無名之症,只能躺在狹小的床榻上,一點一點地消磨掉最後的時光。
起初,李檀珠只是有些咳嗽,就連大夫都覺得她只是染了風寒,服幾副藥便好。可後來,檀珠的病卻越來越重,連水都咽不下。
檀珠生病的時候,蘇嫽已經七歲。那時她憂心檀珠的病,還特地向楚安帝請了旨,出宮親自照顧了檀珠一段時日。
李檀玉驀地睜開眼睛。
檀珠起初的病症,實在與她如今的症狀太過相像。
她蹙著眉,慢慢思索著檀珠生病前發生的事。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她腦中慢慢浮現。
香玉小院。
蘇嫽坐在梳妝檯前,仔細挑選著妝奩裡的首飾。今晚是花燈節,她要打扮的漂亮一些出門。
她挑了幾支步搖在頭上比量了一下。銅鏡裡映出身後容淵的臉,他正專心致志地看著蘇嫽,神色認真,好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寶似的。
蘇嫽忍不住笑出聲來:「阿淵,你看著我做什麼?」
容淵彎唇朝她笑,用乾淨的眸子看著她:「姐姐好看呀。」
「你呀,淨會說好話。」蘇嫽沒理他,笑著去一旁的匣子裡翻找耳墜。
容淵靠近了些,伸手替蘇嫽攏起她烏黑柔順的頭髮。趁蘇嫽不注意,他將她的頭髮一縷縷攤在掌心,埋頭深嗅。
是他熟悉的晚香玉味道。
容淵的視線落在蘇嫽白淨的後頸上。他喉結動了動,輕聲說:「我來替姐姐畫那朵虞美人吧。」
蘇嫽點了點頭,笑著說:「好呀。讓我看看阿淵的畫技怎麼樣。」
容淵拿起桌上擱著的筆,在盛著花汁的碗裡蘸了蘸。他將蘇嫽的長髮攏到一旁,露出那片如雪般白皙的肌膚。她發間殘存的晚香玉的甜香和淡淡的脂粉香混在一起,細膩綿長。
容淵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收斂心神,在她頸上落下第一筆。
歪了。
容淵皺起眉,又提筆將那片花瓣描了幾遍,試圖彌補。可卻越畫越難看。
他的手腕不穩。
因為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朵虞美人上。
花汁散出馥郁的甜香,殷紅的顏色在她素白的頸上鋪開瑰麗的圖畫。容淵停了筆,抿了抿乾澀的唇。
那日在康衍宮的偏殿裡,他曾徹徹底底地佔據過這片領地。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殿中的情景。香氣催起慾唸的火苗,一個瘋狂的念頭不合時宜地從容淵腦子裡跳出來。
只嘗過一次滋味怎麼夠。姐姐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總有一天,他會徹徹底底地佔有姐姐。
「怎麼不畫啦?」蘇嫽抬起臉,從鏡子裡看向容淵。
容淵垂下眸子,望著那片醜陋的花瓣,忽然想起白天烏啼對他說過的話。
「你得讓她知曉你的心意。」
心意麼?
容淵低著頭,就著筆上剩下的花汁,心煩意亂地在她頸上胡亂畫了一筆。
蘇嫽微微蹙起眉,還沒來得及嗔怪他,容淵忽然彎腰湊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