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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謝昱回憶著卷宗上梅易弦的生平記錄時,懷抱著琵琶的青年緩緩走過頓時安靜下來的眾人。
路過柳老板時,他的袍袖劃過那人表情有些僵硬的臉龐,在眾人身後的小亭裡落座,低頭垂眸不發一詞,雙手輕輕搭在琵琶的琴絃上,抬手間衣袖自小臂處滑落,露出烙印在白皙肌膚上的金色圓形印記。
閻王令。
謝昱忽然想到什麼,厲聲道:「阻止他!」
陸焚的反應速度極快,幾乎是謝昱話音未落,兩人面前矮桌上的盤子就被陸焚擲出去直切梅易弦勾出琴絃欲撥的手指。
梅易弦抬頭對著謝昱唇角一勾,僅僅是一個表情的變化,那張臉頓時從純稚化為魅欲,甜膩輕吟的琵琶聲翁鳴出聲,帶起的音波將陸焚擲出的盤子瞬間切成兩半飛旋而出擋開了偃一劈過去的長劍。
「梅易弦,你想好了!」謝昱冷聲喝道,臉上的表情是陸焚都沒見過的冰冷憤怒。
「大人,我等了十多年才等到了這個機會。」梅易弦的手指微動間彈奏出一股與先前音律截然不同的靡靡之音,先是那些看不清面孔的文人接二連三的倒下,之後是柳老板,身為凡人的楊修和偃一勉勵支撐著也很快不敵那聲音被迷暈過去,「您一句話就想讓我放棄?」
見楊修和偃一暈過去,謝昱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手腕一抖黑色的皮鞭朝著梅易弦破空劈去!
梅易弦懷抱琵琶勾唇而笑:「大人,這麼著急找我玩,都不先看看身後的這位漂亮美人傷的如何了?當真是自古男人多薄情呢。」
謝昱臉色一變接住驟然倒下的陸焚,握住陸焚的手將陰氣輸送過去卻沒有得到半點回應,只有魂體深處的那簇火焰還在一下一下的跳動著。
「你做了什麼?!」
梅易弦見謝昱臉上是真切的憤怒和疑惑,不由驚訝:「你當真不知?」
謝昱右手攥著鞭子的手緊了緊。
梅易弦的眉頭微蹙,手指一展按住琴絃止住了琴聲,身周的氣息平和了許多,半點不見方才魅意橫生的作態:「你……不是刻意養著他的?」
養是養著,刻意是什麼意思?
謝昱臉上的表情很是不善,緊緊握著陸焚的手沒有停止輸送陰氣。
梅易弦鼓了鼓腮幫,抱著琵琶有些心虛地坐在亭子的石桌上,小聲道:「我剛才亂說的,你不用緊張,我也沒想對他們幹什麼。」
謝昱環視一週躺的橫七豎八的人,挑眉。
梅易弦:「……是你們闖進我家裡,還不允許我報復一下?」沒天理了好不好。
謝昱一隻手攔著陸焚的腰將昏迷之後體重越來越輕的陸焚扶去竹蓆上躺下,另一隻手梳理著陸焚有些凌亂的長髮,頭也不抬:「說吧。」
刻意把柳老板丟去引他過來,八成是有事相求。
梅易弦安靜地看著謝昱的動作,眼神晦澀:「大人,我也是妖,不會傷害同類。他在我的結界裡肯定會被排斥,只是睡一會兒,等你們出去就好了。」
不用這般緊張兮兮地把人抱在懷裡護著,看著著實礙眼。
「同類?」謝昱的動作頓住,抬頭看向梅易弦,「他是妖?」
梅易弦又是一愣:「您不知道?」
怎麼可能?一個妖待在陰差的身邊居然還能不被發現?
謝昱沉默了一會兒,說:「我遇見他的時候,他已經是現在這樣了。」
枕著謝昱膝蓋沉沉睡著的陸焚逐漸變得透明,謝昱的陰氣在陸焚的魂魄外圍包了一圈將陸焚的氣息牢牢鎖住。
「奇怪,他明明是妖,為什麼身上一股……」梅易弦一時間找不出形容詞形容陸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