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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被逼退了兩步,卻沒有繼續出手的意思,臉上帶著驚疑不定的神色,握著法器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謝昱像是被燙到了尾巴的貓一樣掙竄陸焚的懷抱,順帶把手裡的刀塞回刀主人的手裡。
「你……咳,你怎麼下來了?」
陸焚直起身子,手指用力靈活地將彎刀挽出一個刀花,視線掃過不遠處表情晦暗不明的少年,一掀唇角:「當初說好的當家的負責衣食住行,我負責殺鬼打魔,我們西域人可是很有契約精神的。」
謝昱:「……」謝謝,這種契約精神大可不必。
原本準備矢口否認遊魂存在的謝昱身邊站了個遊魂本魂,一時間大腦開始飛快的運作,正思考著怎麼封了眼前人的嘴,就聽少年有些猶豫的開口說:
「我,能不能摸一下你的胸口?」
懷疑自己聽錯了的謝昱:「……?」
陸焚看著少年的眼神逐漸變得危險。
「啊不是不是——我就想摸一下、不對,不是我想摸,啊啊啊啊啊啊煩死了我說不清楚我讓他出來跟你們說!」少年眼看著說話越描越黑,抓了一下腦殼直接閉上了眼睛。
少年身周的氣場頓時變得平和安寧下來,一股淡淡的乳白色光暈以他為圓心朝著周圍擴散開去,甚至非常貼心的避開了謝昱和陸焚,在房子的外圍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罩子將三人鎖在裡面。
「初次見面,我是白澤。」再睜眼時,少年的眼眸變成了玉石一樣的青白色,沒有瞳孔,眼睫漸漸過渡成雪白色,他看著面前的兩人,似是懷念又似是感嘆,「再一次的,初次見面。」
謝昱皺眉:「什麼意思?」
陸焚沒有吭聲,而是看向了身側的謝昱,眼神暗沉沉的。
「和陸施主見面是第二次,和您見面……」白澤似乎是在心裡計算了一下,笑了,「是第十一次了。」
白澤喟然嘆道:「您每次輪迴轉世都要經過我這裡洗滌過魂魄上的塵垢才會上奈何橋,過孟婆關。在第十次之後我原本以為我不會再看見您了,沒想到……人定勝天,說起來簡單,陸施主真的是做成了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陸焚揚眉:「過獎?」
白澤站在那沉默了良久,視線最終還是落在了謝昱的身上,他開口:「謝……」忽然頓住,像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謝昱一樣,言語在舌尖斟酌轉了半晌,最終化成了最為生疏的稱呼。
「謝施主,能否允許在下靠近一觀?」
謝昱的回答很簡單。
他將原本交疊抱胸的雙臂放了下來。
玉色的手指輕輕點在謝昱左胸的位置上,指尖感受著面板下跳動著的心臟,白澤的眼底流露出一絲震撼與恍然,他猛地轉頭看向陸焚,那雙沒有瞳孔的眼睛一瞬間扭曲成兩道深不見底的漩渦,穿過陸焚魂體最表面的陰氣與之後濃烈的煞氣與罪孽,看到了最深處那簇跳躍著的,溫暖的金色火焰。
他緩緩收回手,重新攏在了袖子裡,沒有解釋自己行為的意思,反而對陸焚說:「因為私自將陸施主從幽都煉獄裡放出,謝必安大人被罰了一千年的刑期,這個人情陸施主既然欠下了就要記得還上才是。」
陸焚撇嘴:「他趁我沒清醒兜頭給我灌了一碗孟婆湯這事兒我找誰說理去?」
白澤眨了眨眼。
事實上既然是放了陸焚出來,就沒必要走孟婆關奈何橋那一關,灌孟婆湯讓陸焚失憶這種事更像是某個千萬年追妻不得的老男人幹的事。
謝昱異常沉默地聽著兩人一來一回的交談,面沉如水。
陸焚捏了捏謝昱垂在身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