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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姨把東西收進來,笑著感慨:「哦喲,過年的氣氛這不就來了。」
聞雪時無端跟著笑。
只是這雪似乎不是彌補,是報復,一下子下到晚上。
外頭積雪已經很高,雪還沒有停的趨勢,這樣下去,只怕要影響明天的拜年。
桂姨已經從高興轉擔憂,聞雪時也隱約地擔心起來,好像冥冥之中有種感覺,雪會越下越大。
只是下雪也沒耽誤他們吃年夜飯,一大家子人圍在一塊,舉杯共祝。排座位的時候,本來她在小孩兒中間,也不知道怎麼坐的,最後她手邊變成聞懷白。
聞懷白似乎想把界限劃分清楚,一個眼神沒飄向她。只是座位空間擁擠,多少會擦肩碰肘。
聞雪時盡力避讓,因此不小心用另一隻手掃落飯碗,差一點摔下去,聞懷白眼疾手快,替她兜住,放回桌上。
「差點就碎碎平安了。」他笑著說了聲,仍舊沒看她一眼。
因為他這一句,也沒人再說什麼,都跟著應和。
聞雪時低著頭,閉眼深呼吸,想起他那一句,就當什麼也沒發生。
沒什麼,就當什麼也沒發生罷了。
這只是個小插曲,有驚無險。後來吃餃子,她隨意舀了一碗,磨磨蹭蹭地吃,聽著他們說話。
聞懷白離她最近,「等開年……」
一個字也沒聽明白。
不是,她聽什麼?
聞雪時收回思緒,低頭咬開一個餃子,沒有銅錢,也不知道是誰這麼……
「哎,看來今年我運氣很好啊。」手邊那人說。
聞雪時:……
她有些生氣,老天可真不開眼。
聞母接茬:「那你運氣真不錯,今年可就放了一個銅錢,還是雪時包的。」
「哦?」他尾音拖長,似乎還帶了些笑意。
聞雪時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夜已經深了,只是有守歲傳統,大家通常是不會這麼早睡,索性圍在一塊打麻將。聞雪時不會,就縮排沙發裡看電視。
一回頭,窗外的雪竟還在下。
她有些焦急了,如果這雪一直下下去,初三她還能回去嗎?
她心不在焉,旁邊的小姑娘便奪過了電視主動權。
麻將桌上,麻將牌碰撞在一起,叮叮咚咚。聞懷白今夜的確好運,一路都在贏。
二房的堂弟抱怨:「難不成真是那枚銅錢有好運啊?」
聞懷白一點不懂謙虛:「當然不是,是你牌技太爛。要我說,你這輩子賭運就差,可別想著在賭上花錢。」
他意有所指,前些日子,他這堂弟才去了趟澳門,輸了百來萬。這訊息沒宣揚開,自然大人們也不知道。
此刻被他提起,堂弟臉色難堪。
聞懷白把牌一推,嘖了聲,有些無所謂地說:「自摸,清一色,胡了。沒意思。」
他向來這態度,拽得他們都習慣了,另一方面,大家對他多少有些怵。聽他這麼說,乾脆順著他的臺階把人趕下牌桌。
聞懷白退下桌,轉頭便見老爺子從裡間出來。
聞懷白收斂了些吊兒郎當的氣質,恭敬叫人:「爺爺。」
老爺子哼了聲,拄著柺杖在一旁沙發坐下,聞懷白跟著坐下。
他們就在樓梯旁邊,眼一瞥就能看見,聞雪時不過是隨便一瞥,就聽見老爺子說:「你多大的人了,立業早就成了,這家呢?」
聞懷白輕笑了聲,辯駁:「我這不還是青年才俊?急什麼?」
老爺子說:「我也不是要你馬上就結婚啊,你總得有個物件是不是?你這心都沒定下來……」
聞懷白有些不耐煩,話也欠揍起來,「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