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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天色已晚,她還是要回自家睡覺的。
他們打算明天一早坐飛機去京城。
殷筱如始終是有點小緊張的,她不太敢去京,之所以一直留在桑榆,除了生態園的特殊性之外,就是為了遠離京師找個安身之地。想不到這次被人搞到風口浪尖,早晚躲不過去。
臨走在山道看見胖虎,殷筱如作勢欲踢,胖虎抱頭而竄。殷筱如「哈」地笑出來,心情又忽然變得很好。
夏歸玄是個很神奇也很神秘的人,有他在好像就什麼事都不會有了。
就像那神奇的雌雄照妖鏡一樣,殷筱如至今都沒有去問夏歸玄為什麼會莫名其妙有個雄鏡子,好像他手頭冒出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都很正常。
就像這湖珠項鍊……
殷筱如縴手輕撫胸前項鍊,湖珠在月色下散發著柔和的光,如月如星。光芒映照著俏顏,朦朧而美麗。
山上忽然傳來蕭聲。
殷筱如駐足回望,夏歸玄站在頂端亭臺,月下弄簫。
他好像橫著吹的?簫能橫吹麼?殷筱如不知道,不管汙化不汙化,她覺得橫著很帥。
也很好聽。
可惜這二十多年都市,匆匆行色,早在車水馬龍鋼鐵試劑裡遺忘了狐狸的藝術細胞……聽不懂他蕭聲裡蘊含的意義,只覺得聽著心曠神怡,不是什麼幽怨惆悵緬懷,就是很清然悠遠的那種,月下清歌,漁舟唱晚。
夜風之下,彷彿仙人送行。
雖然他沒有看她,看的是月。
在更遠的地方,凌墨雪站在黑暗之中,有些驚奇地看著山頂的人影。
她本來也要連夜飛回京師的,一時沒走,竟意外聽到了這曲仙音。
這主人……和想像中的越發不一樣了。
她的藝術細胞和殷筱如就不同了,殷筱如只覺得月下唱晚,她一聽就知道這是名曲《高山流水》啊。
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和月色漁舟沒有太大關係,只是他在月下所奏,便帶上了月的清幽。
但他並不想伯牙遇子期,他要的只是這月。就算自己跑去告訴他,主人主人,我聽得出你的山中幽月、高山流水,我是知音。他也大概就是笑笑,「哦」的一聲。
這是一個看盡世情而出世的山中高士,根本就不是世間人。
那你還收女奴!
嗚……
咦也不對……也不出世。這曲子是不是有點思念或者緬懷的感覺?凌墨雪有些不確定。
憑一曲看人,好像也確實誇張了點,看不透的。
人本來就是矛盾體,何況他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單純一面?
但是……修行到了他的層面,難道不是該很純粹?
凌墨雪又有些不確定。
她的修行懂個什麼啊……
月色之下,簫音悠然,一人山中行路,一人幽影靜觀,各自心緒雜亂。胖虎坐在樹下看上去,心想真好聽,好聽就完事了。
不知道那兩個蠢女人在想什麼,無聊。
……
次日一早,日升月落,山間月下的簫音就已經成了另一個次元的場景。
夏歸玄坐在機艙裡,看著窗外的雲彩,頗有興趣地笑道:「怎麼覺得幾百年來飛機沒變化的?這不應該啊?」
殷筱如坐在他身邊玩虛擬屏,隨口道:「外形沒變化而已,材質和能源變了很多。變化最大的是沒空姐了,你們男人的眼睛也只能看窗外。」
還真沒空姐了,都是機器人,因為絕大部分服務還真是可以用智慧服務取代的,只有一個人類領班負責處理智慧做不到的事情。
大夏人口也就幾千萬,不足億,而地域卻快要和歐亞大陸差不多了,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