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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軟軟的。

司機臉色木了木，眼睛，眼睛要被閃瞎了。

他伸手，一把把後視鏡轉了個方向。

少年拉住旁邊人的手，看似一臉平靜的目視著前方，彷彿沒有注意到自己垂下的手的小動作。

楚妤垂了眼，眼睫顫了顫，沒有說什麼。

少年僵直的身子不動聲色的放鬆下來。

過了很久，他偷偷的往旁邊靠了一點，偷瞟了一眼，覺得距離差不多了，閉上眼睛，卻還是沒有放開手。

「我昨晚沒睡好，我睡覺了。」

「……嗯。」

楚妤終於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微微，「睡吧。」

顧宸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似乎很困，兩分鐘不過呼吸就平穩下來，似乎睡熟了。

楚妤怕驚醒他，手倒是安分的沒有動。

過了沒有多久，靠在椅背上的腦袋突然不動聲色的往這邊挪了挪。

楚妤看了過來。

顧宸僵了僵，心跳都是一滯，靠在椅背上強行保持著放鬆的姿態不敢再動彈。

車子慢慢的行駛。

車廂裡很安靜。

經過拐彎的地方，似乎是因為車子拐得過猛，旁邊睡著的人身子不由地跟著晃了晃起來，腦袋不經意的落在她的肩膀上。

楚妤只覺得肩膀一沉，一個腦袋壓了過來。

男孩子的頭髮有點硬，藏在自己的頸窩裡，有些癢意。

挺翹的鼻樑抵著她的脖頸，脖頸處沒有衣服，沉重而平緩的呼吸聲一聲接著一聲的，直接噴灑在自己肌膚上，熱熱的，一股酥麻從呼吸處泛開，直接連線到心臟。

太過…親近了…

楚妤臉色有些燙，她轉過頭去看自己頸窩裡的頭顱，小聲試探道，「顧小二？」

呼吸間滿是香甜的氣息，甚至還能感覺到面前肌膚的觸感，滑嫩，馨香，顧宸情不自禁的呼吸重了一點，臉頰控制不住羞恥的通紅通紅。

他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沒有想到…會是這麼親近，少年控制不住的用鼻尖蹭了蹭。

……可，可怕！

司機似乎手抖了抖，整個車子都是一顫，睡著的少年沒有坐穩，腦袋朝著楚妤這面更加擠了一點。

楚妤此時正低頭看著他的面容，這樣猝不及防的一下，頸窩的腦袋驀然就撞了過來。

柔軟的唇壓在面前的額頭上。

空氣間驟然安靜。

柔軟的觸感一閃而逝，少年呼吸突然一滯。

楚妤突然閉了閉眼，耳尖發紅，也顧不得會不會驚醒他了，直接轉開頭。

又總覺得嘴角的感覺有些不對，嘴唇抿了又抿。

少年呼吸急促，心跳聲撲通撲通如同擂鼓，閉著的眼睛卻是更緊了點，完全沒有一點兒睜開的意思。

好了不用想了，他已經睡著了！沒什麼不好的，他本來就是她未來男朋友！這樣是應該的！

額頭上剛剛的印記似乎一直在發燙，燙的他四肢百骸都開始酥軟起來，彷彿浸泡在溫泉裡，酥酥軟軟的冒著泡泡……

柔柔的，軟軟的，不知道…真的碰上去會有多麼……

心跳聲越來越大，在寂靜的車廂裡，聽的清清楚楚。

楚妤臉上越來越紅，猛然回頭瞪了他一眼，動了動肩膀，想要把他的腦袋弄下去。

少年卻是沒有一點反應，除了臉上越來越紅，腦袋上卻彷彿塗了五零二膠水，怎麼樣撕都撕不下來。

他，他睡著了……

楚妤掐了少年一把，顫著眼睫看向車窗，打發自己注意力，有些心慌意亂的想著前兩天的一道數學題。

只是滾燙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