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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濘濘從未想過會有和姑母反目的一天,即便眼睜睜看著姑母掐死了自己第一個孩子,她也只是精疲力竭地流幹了淚。唐濘濘想,那是她欠姑母的。
但姑母千不該萬不該,把算盤指向了二爺。
二爺才是救自己於水火的人。那是自爹爹後,會溫柔和自己說話的人,會真心關切自己的人。唐濘濘怎能允許他人要毀滅自己心底最後一塊淨地。
唐濘濘疲憊地閉上了眼,繼續吩咐,「……再捎上一條白綾。」
婢女眼訝異了下,也只是一會,又低下頭應。「是。」
德化帝病危,一連數日未醒。
朝臣們議言紛紛,在不休地爭論了幾日後,終於決定讓二皇子監國,暫且掌權理政。
立儲大典本是要第二日舉行,但因二皇子心憂重病的德化帝,便將其延後了。只願暫行監國。
二皇子監國,明面寬宏得讓,廣聽個朝臣言論諫言。實則暗地已經著手著對付傾向楚修胤的黨派的朝臣。
唐濘濘是由衷地為二皇子高興。
然而,她卻發現二爺似乎並未有多少喜悅。
明明江山已在手掌心,二爺只要一攏,便是他的了。
唐濘濘喜歡靠在二爺的腿邊。只要二爺心情好,便不會驅趕她。
「德化帝還有幾日醒?」
「回二爺,還有三日。三日後再餵一次藥,皇上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二皇子的眉蹙緊。「提防著點,傳位詔書要讓他在三日後醒來安排好。」
唐濘濘:「是。」
楚允乾抬著望著天,半晌,看見遠遠被陳耳帶來的男子。
二皇子轉動了輪椅往書房去,順道告知唐濘濘,「回去。就算在宮中,行事也要小心點。還有,莫再亂走,動了胎氣。」
唐濘濘臉有點白,望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背影,咬了咬唇,又垂下了頭。
她撫著自己的肚子,裡頭是自己的血脈,卻與二爺無關。這永遠是她心頭的痛恨。
楚允乾讓陳耳將人帶進宮來,可不是為了讓他舒舒服服吃吃喝喝的。
二皇子冷眼看著男子又解決了一盤醬烤鴨,正想著該能談正事了。便看見了他滿手油膩地又去抓盤子裡的細點吃。
楚允乾重重咳了一聲。
男子滿嘴油乎,嘴裡鼓囊囊地裝著糕點。「咦?二皇子也餓了是嗎?」
二皇子冷眼:「謝先生,吾在府裡可未曾虧待你吃食穿用。」
男子一手摸著吃撐的圓鼓鼓的肚子,一手又往桌上裝細點的盤子摸去。
「看來謝先生是不著急。聽聞謝家小姐知書達理,吾的登基大典,迎娶她為後可好?」
男子的手果然停下了,卻是拍著肚皮打了一聲飽嗝。「嗝,撐了。」
二皇子:「……」
二皇子冷眼。「楚修胤現今還在北地。吾不想讓他回閆州去,也不想他來潤京。先生有何高見。」
男子又開始伸手那桌上的果盤,「讓他來潤京。」
二皇子蹙眉:「吾剛說清楚了,吾不想他回閆州佔據一方,更不想他踏進潤京……」
「二皇子不就是想除掉他嗎?」男子將果子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
楚允乾默聲。預設。「先生有何高見?」
「讓他來潤京。鴻門宴二皇子可知道?有什麼事是眼皮底下解決不了的?」男子將果子咬得脆脆響。
楚允乾眸中晦暗,而後綻起輕笑。「先生高見。」
北地。
潤京來了旨意,讓援助北地暫留的西南地三日內啟程回西南。另外,又特頒了聖旨,請裕王三日後到潤京參加二皇子的立儲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