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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胤放下竹簡, 自我垂惱般蹙了下眉, 抿緊唇。
「見笑了, 手一時未能使上力。無事,這裡讓齊七等會收拾, 你們先回去吧……」
樊奇麟:「……」
唐泱泱:「殿下我來幫你吧。左右泱泱暫且也沒有什麼事。」
唐泱泱小心翼翼地避著殿下昨夜被燙傷的手, 收拾了碎瓷片後, 又開始候殿下旁邊打下手,幫忙研墨遞章。
一旁像根木頭一樣杵著的樊奇麟:「……」
樊奇麟氣不過, 又不願意一個人走。氣呼呼地坐在一邊假裝翻書看。
實則盯梢。
最後不算寬敞的書房裡。
唐泱泱要遞書,樊奇麟先一步半路截道,替她拿給楚修胤。
唐泱泱端茶, 樊奇麟連燙也顧不得,搶了就往太子面前一放。
甚至在楚修胤從公文裡抬起眼看人時,樊奇麟便能立馬在他還未開口搶,搶先跑過去替人捶背。
皮笑肉不笑:「殿下是累了吧?想要人捶肩是嗎?我來。」
楚修胤面色凝固, 忍著將他的手撤開的衝動,涼涼道:「孤只是想喝茶 。」
樊奇麟:「……」
最後,殷勤連連的樊奇麟換來了唐泱泱叉腰驅趕。
「奇麟, 你不要搗亂。」
「……」
*
閆州的地方官許琛,知命之年,是許宸玉所在許家的旁系。在閆州做官已有二十多年之久,從德化帝即位到今,一直未有調遷。
大概也是因閆州相較於北楚其他地方,不僅離潤京最遠,也較為偏遠荒南。
只要不出亂,無人聞暇。若不是每年要上稟皇城,許琛都覺得德化帝怕是忘了閆州一地。甚至入仕各官也避之不及。
所幸許琛知足常樂,對於仕途並未強求。過了憤慨年紀,更是心平氣和,安於養世。不僅在閆州成家安家,甚至將這一小塊州地治理得民居樂業,雖不能富庶較於北楚他地,卻也清貧樂道得安穩。
聽聞太子被貶此地,許琛好幾日前就恭候著。此之前,他已經私下收到了德化帝的御旨,寥寥幾字,只讓他秉公辦事,萬不可擅逾權力給他人。
這個他人。許琛也知德化帝所指謂誰。只不過相較於德化帝的警示,許琛更好奇和傾向好感於傳聞中的太子殿下。
太子被廢黜,還貶到如此荒涼之地為封地。此等之巨的落差,即便許琛已過半百,換位思索自身,也覺承受不了。
知太子約召申時,許琛一大早就齊裝備整,早早用了膳,徒步來到裕王府。
申時。
許琛被迎進裕王府,在堂亭裡和裕王接見。裕王,也便是原太子。不僅生得相貌堂堂,儒雅溫俊,一番談吐見解,勾起許琛沉寂多年輔理山河的壯心豪情。
「孤已聞許大人清廉治政多年,閆州時和歲豐,許大人功不可沒。」
許琛不敢當,連連拱手:「哪裡哪裡,王爺言重,下官只是做好了自己的本分。」
楚修胤笑:「孤已決意在閆州安定,閆州太平還需許大人鼎立與助。」
許琛剛聽了裕王的一番詞言,此刻更是心懷舒暢:「自然自然。下官盡當鞠躬盡瘁。」
許琛是讀書人,又在閆州理政多年,深入民心百姓。自當知若按裕王爺見解之話所為,定能使閆州百姓生活更上一層。
貶其閆州,著實屈才。
許琛感嘆完,忽注意到裕王身後兩個人。許琛原本以為是王爺所帶侍衛,一位生得靈秀稚氣,一位倒是英氣橫眉。
許琛正看著英氣的侍衛一直把玩小侍衛的袖子。忽乍一眼覺得那個子較小的侍衛有些許眼熟,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