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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後因自家兄長的逝世,前些日子憔悴不已,美貌都減了幾分。德化帝起初還能前去安慰了幾日,到後頭,厭煩了繼後哀哭的尖嗓細聲,便也逐漸把人冷落下了。
這樣想想,足已有半月未踏進繼後的寢宮了。德化帝繼續揉著額頭,想了想,還是讓公公宣召覲見。
繼後著著一身端莊的碧霞羅,風髻雲鬢上簪著牡丹步搖,唇捻著點輕紅,粉黛濃施,略比之前好了些氣色,緩緩進來。「陛下。」
緊跟著繼後踏進來的,是一個提著朱紅雕花食盒的小宮女。也跟著行禮。
德化帝心情懶漫,隨意地揮了揮袖子示意她們平身。
「臣妾思陛下日理萬機,在太醫囑照下,特讓後廚備了靈芝濃骨膳湯來。陛下日夜辛勞,趁熱嘗嘗,這可是臣妾天未亮就讓後廚熬上了的,陛下可不能拂了臣妾的心。」繼後嗔道。
德化帝確實也覺空腹了些。抬手示意宮人端上來。
繼後朝身後的宮女抬了抬下巴。
宮女垂頭輕步慢步地走上來。
德化帝因民間議論之事,這些日都憋著一口氣,強行讓自己留下御書房裡看奏摺。前幾日還行,到了後頭,德化帝已經是乏累了。
看見滿滿排排的奏摺更是厭惡。
盛湯的宮人似是新人,拙手拙腳。
眼看著湯灑出了一點在御案上,德化帝正想發怒。一抬眼,就看見了一張面似芙蓉,嬌艷亮麗的臉。
粉黛略施,眸含春水般沁著驚慌失措的淚珠,一道微垂的娥眉,含苞鮮紅的櫻桃唇。
再往下看,那身淡粉的宮裝就繫著一握精細的小腰。
「陛下……」宮女似是知犯錯,含淚嬌聲要跪下。
德化帝肥厚的手卻是一把拉上宮女的纖纖柔荑,把人拉倒自己懷裡,一雙賊眼色眯眯地瞧著,不安分地上下其手。「新來的?盛湯都不會,你說朕要怎麼罰你?」
懷中的宮女兩頰嬌紅,垂下眸子,輕聲:「奴才自是任憑陛下處置……」
底下的繼後心滿意足地看著此景,悄悄退下。
德化帝一連寵幸了好幾日這個剛得到的宮女
緊跟著,去繼後宮殿的次數也逐漸恢復到了之前。
德化帝沉溺於美人鄉,也不再管民間如何議論,開始能免朝就免朝,奏摺大事都交給了朝臣自行商議處理,自己又繼續尋歡作樂。
繼後的寢宮。
剛侍奉完德化帝的人,散披著薄攏絲煙外服起坐於床榻上。
繼後接過了宮人端來的補藥,憐惜地撫著床上人蒼白的臉,「濘濘受苦了……這湯藥姑母剛讓後廚熬的,只要你懷上龍子,就是出頭之日。」
床榻上的人正是前幾日被德化帝寵幸的宮女,也是被繼後悄悄藏進宮裡的侄女,唐濘濘。
「姑母,濘濘省得。」唐濘濘每日都在喝藥,除了調養自己這身病體的湯藥,還有姑母準備的讓她能早早懷上龍子的補藥。唐濘濘早就不知藥的苦了,只要一想到……她熬過去了,就能替爹爹報仇……這些苦能算什麼。
「可恨了讓那兩人逃出了潤京去。」繼後眼底灼燒著恨意。
自將侄女接進宮裡,繼後就知道那日的來龍去脈。
繼後知兄長可能是被柳玥兒的女兒害死後,第一時間就派人去找。卻得知了一月前,那賤人之女早就和她姨母離開潤京了。
如果不是做賊心虛,怎麼會這麼趕巧就急著跑?
「這不是濘濘的錯,都怪柳玥兒那賤婦的女兒,是她詭計多端,連親爹都敢殘害!」繼後每想起此事,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
唐濘濘縴手輕緩地撫順著垂落在肩的頭髮,染著層哀愁的眉宇,陷入思緒。
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