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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啊，大小姐是覺得，咱們能指使得動那慶姑娘不成？&rdo;

&ldo;那可是與鳳姨娘以及老爺一起長大的婢子，平日裡可是高傲的很，連咱們正眼都不瞧一下的。&rdo;

幾個姨娘七嘴八舌的抵懟她，言語間再次證實了，慶姑娘對鳳姨娘的忠心。

也間接的撇清了其他人的嫌疑。

&ldo;夠了。&rdo;林則怒道：&ldo;都給我閉嘴。&rdo;

這下子幾個姨娘也沒人敢說話了，只是眼神傳遞看向鳳姨娘時，都帶著鄙視和興災樂禍。

林則一步一步的走來，鳳姨娘起身，半蹲著身子，道：&ldo;老爺。&rdo;

她的聲音不柔不弱，與其他姨娘比起來，多了一分隨意，一起一落間儘是溫婉大方。

&ldo;鳳盈，當真是你做的？&rdo;

沒有等到林則讓她起身，鳳姨娘便自個站起來，平靜的抬頭，微笑，&ldo;奴婢說不是，老爺相信嗎？&rdo;

她的作派不像是身背兩條人命的主事者，倒像是受盡了委屈，卻沒有為自己辯白，只想問一問心愛的人，是否相信？

顧疏煙暗道：這般行事，若不是掌握了一定的證據，她都不相信這一切會是這個女人做的。

林則沒有開口，緊蹙著眉頭。

鳳姨娘見他如此，以絲帕掩嘴，咳了幾下，林若雪忙就上前扶住她，擔憂的看著。

鳳姨娘推開她的手，忽然露出一抹笑意，道：&ldo;四十年風和夜，四百里沙和月，再回首，只想問一句，心是否依舊？&rdo;

說罷不待旁人有動靜，便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再抬頭時，目中已是一片清明平靜。

&ldo;老爺，您不必為難，將我送去官府便是。&rdo;

林則還處在震驚之中，想到她剛才的笑語，心中波瀾不平。

他們已經共渡了四十年的光陰，她隨他從四百里外的沙城來到在這裡，生死相隨，不離不棄，如今出了事，他便不信她了。

而她，只問了一句，心，是否依舊？

這麼多年來，他早就不知道自己的心在何方，仕途之路，官場中的爾虞我詐，朋友之間的背信棄義，一切的一切，佔據了他的心。

這麼多年，他竟是從未回頭，認真看過這個女子。

清雅如蓮，淡然若初，她還是當年的她，他卻不是當年的自己……

心呢？

是否依舊？

&ldo;娘……&rdo;林若雪抱著鳳姨娘也跪了下來，淚流不止，看向林則道：&ldo;父親，娘親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瞭解嗎？&rdo;

&ldo;您當真要將娘親送交官府嗎？&rdo;

旁邊立刻有人說道：&ldo;大小姐這是做什麼？死的可是夫人，您的母親，就是送交官府那也只是為了查明真相，又不是老爺願意的。&rdo;

&ldo;是啊，你這話說的好像是老爺要將鳳姨娘送去官府似的。&rdo;

林若雪忽的一下站了起來，目光第一次變得這般凌厲，道：&ldo;若只是懷疑，那咱們府上誰也逃不過，不若大家結伴去上京府衙走一趟還省事。&rdo;

這下沒人敢開口了。

林若雪見此，將目光重新投向顧疏煙，往日那股熱絡終是消退了些，問道：&ldo;四妹妹拿出這麼多證人和證據，也覺得是娘親害死了母親嗎？&rdo;

這會兒，大家都明白過來，顧疏煙一早就知道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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