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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憐憤怒的臉又轉換出些許痴迷病態的神色來, 露出一個微笑:「沒關係的, 她算個什麼東西,死了就死了, 你是我最喜歡的玫瑰,你做什麼都沒關係。」
鄭清繼續嘆氣。
「所以您想得到我哪種反應呢?」
「我哪種反應都沒得到, 得到了一個臺詞矯揉造作得像張婉娘一樣的你。」
「乖,」沈憐一兩步跳到前面,牽著鄭清的領帶往前走, 「告訴我實話。」
「系統急了。」
「我當然知道。」
「它火急火燎地向我們塞滅鬼符,其實證明它不能正面弄死張婉娘,或者說,它有那個實力,但是……」
「但是它被限制在了一定的規則裡。」沈憐接上,「既然張婉孃的存在讓它如鯁在喉,你又有什麼理由和張婉娘做對呢?再說了,你會優先選擇能保住你實力的東西,而不是捅向張婉孃的刀子。」
「還是有其他理由的,她胡作非為……」
鄭清還沒說完,沈憐就打斷他:「她胡作非為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還不如說你吃醋了。」
鄭清想反駁,又覺得理虧。他確實因為正義感想殺死張婉娘,或者說讓張婉娘消失,但是沈憐依然會對這個理由捂住耳朵,自顧自開啟「我不聽我不聽」模式。
然後沈憐會得出結論:「你就是吃醋。」
這樣豈不是遂了沈憐的願?於是他就不說話了。
他們就一路沉默著,然後走出樹林。
[目標走出樹林。]
[現場設定開始。]
[倒計時開始。]
[現場組織人員撤離。]
走出樹林的那一瞬間,頭頂沒有了慘綠色的如蓋陰影,太陽的餘暉映照世間,給鄭清的半張臉上抹上了一片金色的影。
沈憐揪住他領帶的手突然用力,於是他們面頰相貼,氣息交纏。
……太近了。
沈憐摸上鄭清的後頸,將頭湊過去,輕輕地吹了一口氣。鄭清幾不可察得抖了一下,頭向後仰。
沈憐的語氣冰冷刺骨:「你就這麼口嫌體正直?承認栽在我身上了會死?一說出口就暴斃?」
是我歇斯底里糾糾纏纏的樣子太難看,還是你喜歡我一哭二鬧三上吊?
鄭清推開他,理好自己的衣領,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甚至回了他一個極為賞心悅目的笑。但卻不動聲色與和他拉開了距離。
他留給了沈憐一個挺拔的,優美的,最重要的是不會回頭的背影。
沈憐在那一瞬間的面色變得極為可怖,然後他又扯出了一個微笑,過了一會兒,他因為不確定自己這個笑容有沒有猙獰變形,於是他開始面無表情。
他慢慢走著,等死寂的靜默徹底蔓延至兩人周圍時,他喊:「鄭清我艹你大爺!」
鄭清繼續向前走著,腳步的節奏沒有亂一絲。
於是沈憐說:「你剛才硬了。」
鄭清依舊向前走著,像是個聾子,又像是個阿爾茲海默症患者,彷彿剛才被撩撥後頸而發情的人不是他,並且和他沒有丁點關係。
「沈憐!沈憐!你門怎麼開著?那我進來了啊!不是我不敲門,我就坐在沙發上等你……」眼鏡自言自語地嘟囔著,無比熟稔地進了門。
他走向沙發,然後眼神一凝,看到了桌子上的紙條。
他捏緊紙條,飛奔出去,猛敲蕭寧的房門。
「老蕭!沈憐出事了!」
「我找不到我的婉婉了,我走到哪裡都找不到我的婉婉了……」沈憐碎碎念。
鄭清繼續向前走著。
「我把婉婉弄丟了,婉婉會不會怪我啊……」沈憐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