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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人可不比變異體，缺胳膊短腿兒了還能隨隨便便再長出來一根更強壯的來。

——這事兒王老大甚至還是專門兒託人在奉天科研中心打聽的。

傳回的原話相當的有條理——全球變異之下，以人類的個體為例，可以分為四種，第一，就是倖存者，幸運的基因未突變者；第二，就是變異體，即惡性變異，基因變異的多害少利性的那個害，而變異體又可以詳分為兩種，通常變異與極端變異；第三，就是什麼變異未完全狀態的變異體，聽小道訊息說，這種傢伙只在末日之前出現過，末日之後幾乎沒有，原因仍在考究之中，不過，這種變異體據說極端的危險，甚至超過了極端變異者；第三，就是良性覺醒人，而良性覺醒人之所以是良性覺醒人，是因為他們的變異是基於人類基因組上的完美變異，在未大幅度改變人類的生命形式形態與意識的情況下完成變異且趨於穩定，因此，良性變異體覺醒人幾乎很難發生第二次變異，更別說像是惡性變異體那樣斷肢重生，瞬間適應性變異了。

因此，王老大決定若非必要，絕不貿然與覺醒人動手，更不與軍方或科研中心那樣的龍頭勢力對抗，他安於一隅，認定了活著才是最緊要的事情。

所以，當林默說出那樣一句話來，王老大隻略微沉吟了片刻，就笑道：「我的手下可能不知道那是你的朋友。」

他相當胖，臉笑起來的時候卻像是一尊彌勒佛，為這陰暗的環境中平添一份喜樂的感覺。

沒等林默說話，他就已然道：「你身後那位小兄弟就是你的朋友吧？」

林默瞥了一眼身後的於子默，點點頭。

於子默現在真的是對眼前發生的這一幕表示震驚了，他沒想到自己看見的不是兩個覺醒人之間的強強對決，而是一方示弱，而另外似乎也是要順坡下臺的意思。

當然，於子默不認為林默有義務替自己與這傢伙大戰，甚至殺死對方，這點兒他還是能夠分清楚的，他與林默非親非故，林默幫他到這個份兒上，那便已然是難以想像的了。

王老大眯著眼睛笑起來，神情越發親和，身子的肥肉卻都因為這個笑容而跟著輕微的搖晃了起來。

然後他問道：「小兄弟，我手下沒得輕重，傷著你了沒？」

於子默愣了兩秒鐘才意識到這傢伙是在和自己說話，他反應過來，便連忙搖搖頭。

林默沒吱聲，只是靜待下文，說實話，他也不怎麼善於應付這樣的場面，說到底，他林默末日之前當過最大的官兒也不過是班長，應付的最大的場面也就是運動會。

這還真是新體驗了。

但林默清楚少說少錯的道理，對付以實力判斷利弊的情況，他只要拿出高深莫測的高人樣子，便能輕而易舉的威懾住一群變異體與覺醒人。

因為林默到底是一個極端變異體，從生物等階上就高於一般的變異體與覺醒人，很容易就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因為這個原因，林默在科研中心甚至還需要刻意的收斂。

不過，林默現在仍不是完全形態的極端變異，因此只能說是空有高等級餓的生物位階而實力卻無法與之匹配。

當然，林默也不怎麼期待自己徹底變成怪物的那一天就是了——他完成極端變異過程就意味著自己成為了一頭怪物，作為人類的他與他的意識都將不復存在，即死亡。

既然死了，那便毫無意義。

而另一邊，王老大確認了沒傷到，心裡也鬆口氣，他一怕對方是吃點兒小虧拼著吃更大的虧也要何人死磕的愣頭青，二怕的就是真的傷到了人家，若真傷了人，那便不好說了。

王老大道：「沒傷到就好。沒傷到就好，但我手底下的人，我自己也清楚，向來沒個輕重緩急，想必雖沒有傷到你，但也驚嚇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