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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這一路車開的暈頭轉向,他雖然有駕照,但基本就沒怎麼開過車,更何況一上來就是這麼個大玩意兒。
林默這車開得那是一個暈頭轉向,幾次差點撞上一側的樓房建築。
因此,若非此刻的新京城已是死城,他這一路開過來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交通事故。
不過,林默似乎終於是暫時擺脫了那個實力恐怖的魁梧覺醒人。
林默也終於是能夠舒口氣了,他江車靠在一側的街道之旁,趴在沾滿鮮血的方向盤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以那個覺醒人最後射出來的幾發粒子團強度,只需要一發,哪怕林默極端變異的左臂防禦力再強,也能一炮將他炸成飛灰。林默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踩到猩紅藤蔓密佈的街道之上,重新感受到那種柔軟蠕動的觸感,林默的臉色還是有點兒難看的。
他回過頭,向著自己開過來的方向看了看,一片的濃霧,蒼灰的霧氣在猩紅藤蔓掩映之下,甚至也帶了一份血色。
林默之前只顧著猛踩油門往前沖,已不知道衝出了多遠、是深入市內了還是離城市邊緣更近了,他甚至連那震天的交火聲都聽不見了。
林默忍不住生出一線悵然來,從末世開始以來,他就幾乎沒怎麼安穩的呆過,身邊的人也是一波一波的換,從最開始的林芊芊、之後的夏蜇等人、再到牧谷煙,最後是這群倖存者,他幾乎是換個地方,氣還沒有緩過來就要陷入下一輪的逃亡之中。
然而,在末世之中,安逸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已是奢望,生存才是每個人為之奮鬥的終極目標。
林默到底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正常青年,習慣了平平淡淡、天天打打遊戲、週末睡個懶覺、一年才出去旅次遊的生活。
林默靠著冰冷的越野車車身,望著血色的迷霧深處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堪堪回過神來。
他忽然想,自己這麼掙扎著活下去的意義與目的又是什麼呢?
林默在這一刻想起的是之前那個哪怕被活活打死也要到自己姐姐身邊,固執的以為自己的親人永遠不會離去的那個小女孩。
林默不知道她會怎麼樣,如果沒有別的親人的話,恐怕在剛才的混亂中也便死了。
對於那個小女孩,林默能幫的已經都幫了,他總不可能在末世裡帶上一個累贅一樣的小女孩。
想起她,是因為林默也想起了自己的姐姐,那是他的表姐,在林默父母沒有發生意外之前,表姐一家就是與林默家關係最近的親戚。
然而當林默的父母出了意外,來往便也少了,到底林默是一個麻煩,再來往,難道把他林默接到自己家去住?
後來表姐一家似乎是去了金陵吧,林默除了過年曾與姑姑透過一個電話,這半年都沒有聯絡過。
而眼下的末世,他們又到底怎麼樣了?
想來以金陵的繁華,可能那裡也會如豐奉天一樣抵擋住極端變異的怪物吧。
血色的迷霧中,林默緩緩搖了搖頭,奉天與金陵,天南與海北,在曾經,交通便利的時代裡這或許還不是問題,但在當下,從東北到金陵,已是遙不可及之距了。
林默便有些低沉起來,無論他對於表姐一家有怎樣的負面感受,那卻畢竟是他唯一的親人了,在末世裡,親人可以說是倖存者心靈最好的避風港了。
林默陰鬱了一會兒,很快,自己就失笑了。
男人搖搖頭—他死在這座血城的機率遠比他活著跑出去的機率大,他胡思亂想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想通了這一條,林默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剛剛邁出一步,腳才踩上柔軟的猩紅藤蔓,忽然心生警兆。
林默悚然而驚,不退反進,心一橫,直接向前撲出,徑直衝回敞開車門的越野車駕駛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