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1/2 頁)
顏莊一時哽住。
這侍女哭了一陣,收起淚水,握住顏莊雙手,又低低罵了句:
「殿下手還是這麼涼。算算日子,早來月事了,可有人貼身伺候嗎?還疼嗎?殿下在宮裡分明是金尊玉貴千嬌百寵著長起來的,這天殺的南家,全不把殿下當人看!」
原來是楊令虹的宮女白月回來了啊。
顏莊直起身,抽回手,悠悠道:「哭什麼?我從前不想和駙馬他們鬧,真計較起來,他算得了什麼?」
白月勉強露出個笑容:「殿下,您過了三年,可算拿出長公主威儀了。」
顏莊安慰她:「這不是件好事兒嗎?以後我護著你,咱們主僕用不著受窩囊氣兒。」
「殿下看透了。」白月慈祥地看著自家長公主,頗有太妃看顏莊的勢頭。
她回身撿起包袱,說道:「殿下既然還好,奴婢就放心了。奴婢先收拾下自己的東西,過會兒再來伺候您。」
這白月對長公主的確實心實意的。
顏莊面上佯裝的和善神情,轉而帶了幾分真誠。
他道:「這事不急,白月,你先休息休息,我這兒不缺人伺候。」
白月環顧著空蕩蕩的屋子,臉上盡透著懷疑。
「來人!」顏莊只能喚人。
幾個侍女魚貫而入,站在旁邊聽候吩咐。
「本公主乏了,肩背有些疼。」
侍女們圍上前來,又是捏肩膀,又是捶腿,又是餵點心,伺候得周到萬分。白月總算放了心,退出房間。
顏莊翻著手中帳本,又瞧了幾頁,便有僕婦站在門邊,稟告道:「殿下,駙馬醒了,藥也溫了,殿下您看?」
「婉姑娘呢?」
「婉姑娘已幫駙馬換了衣裳,她說外頭花開得好看,想採些給駙馬,婢子不敢擅自做主,故而來問殿下的意思。」
睡了這麼久,也該醒了。顏莊放下帳冊,站起身,隨手扶在一個侍女身上。
他對鏡整理靈蛇髻,戴上耳璫,自覺將楊令虹的美貌襯得更勝一籌,才滿意道:
「回去告訴婉姑娘,她的心意我曉得,這便替她做了。她身子弱,禁不得風吹,便先陪著駙馬吧。」
「是。」僕婦恭敬地退了出去。
顏莊漫步出門。
桃花灼灼,千朵萬朵,他卻捨不得採摘。
南懷賜算什麼駙馬,配不上長公主喜愛的花朵。
他隨手從樹下掐了幾根叫不出名字的野花,拿草綁了,勉強結成9時光整理一束,又有人呈來藥碗,隨他一同進入偏房。
婉姑娘正站在門邊。
她迎上前,眼角含淚,楚楚動人,伸手欲接湯藥。顏莊微微側了身子,她便接了個空。
「殿下莫非……是在防備妾身嗎?」婉姑娘強作歡顏,垂頭問道。
顏莊隨手拋給她野花,捧了碗,同樣身形嬌柔,款款而笑:
「婉兒怎能這麼想我?我雖身為長公主,不該照管駙馬,可我們畢竟有夫妻之分,餵他藥也是應該的。」
床上的南懷賜咳了幾聲。
他披頭散髮,面色慘白,全不似從前清雅,罵道:「你這毒婦,不安好心!」
「駙馬瘋病又重了,」顏莊施施然坐在床頭,摟住駙馬肩膀,「等你好了,就知道我有多看重你了。」
楊令虹身嬌體弱,駙馬比她還弱,亦不通武藝。顏莊使了點巧勁兒按住駙馬,將碗湊在他唇邊。
南懷賜咬緊牙關,偏過頭去。
或許是心情平靜很多的緣故,再見到駙馬不識抬舉的模樣,顏莊竟完全沒生氣,耐著性子哄了他小半個時辰。
眼見藥已涼了,自己還沒餵進半口,遲來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