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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嶼看他一眼,理直氣壯地撒謊:「你身上沐浴露的香味燻到我了,太膩了。」
徐衍昕緊張地捏起胸口的衣服,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的確有股很濃的玫瑰味,他害臊地紅了臉,有點彆扭地解釋道:「出門前我隨手拿的,這是我奶奶用的沐浴露,夜幽玫瑰。」江嶼道:「還挺狂野。」徐衍昕想到點令人不好啟齒的畫面,小聲道:「他們的感情是挺好的,我下次少擠一點,是蠻濃的。」江嶼說行,他悄悄地鏟去了一個小小的隱患,一個讓自己繼續淪陷的隱患。
徐衍昕說罷,又想起自己的教學成果,轉而問他拋物線的平移規律,江嶼道:「左加右減,上加下減。」徐衍昕自豪地點點頭,又欣慰地拍拍江嶼的肩,頗有股孺子可教的意味在裡面,其實這些,江嶼都會。
自從被徐衍昕拽著學習,他暗地裡補了不少以前的知識點,但他故意沒說,他不排斥徐衍昕的聲音,清澈的,帶著安撫意味的聲音,也不排斥他暖融融的體溫。更不排斥他還濕著的發,濕了的頭髮顯出一種濃密的烏黑,發尾凝著小水珠,懸而未落。
在滴入床榻前,江嶼會先抹去那點水珠,水珠落入他的手掌,卻像是掉進了一潭死去的湖水間,激盪起小小的漣漪。但徐衍昕絲毫不懂,抱歉地趿拉起拖鞋,去廁所圍了條毛巾,怕弄髒江嶼的床。
徐衍昕講了一會,抿了口水喝,便聽見他背後的牆壁傳來一陣陣悶哼聲,他起初沒懂,但很快這悶哼聲帶著些許的愉悅和難以忍耐的意味在裡面,他立刻領悟了其中的意義,臉蹭地紅了起來,握著的筆也變得滾燙。他偷偷去看江嶼,卻見他神情淡然,不以為意。
他幾乎以為是自己的幻聽,但一男一女交織的喘息聲並不作假,他的腦子裡都被大量的擬音詞充斥著,騰不出數學的空隙,他羞愧難當地抿著嘴唇,紅了耳朵,停了講解聲,像被迷惑心智的高僧。而江嶼的視線才堪堪從書本移到他身上。
「要我去敲門嗎?」
徐衍昕「啊」了聲迷茫地看著他,江嶼笑著道:「讓他們輕一點。」徐衍昕面紅耳赤,說:「不,不用,他,他們這事情不能打擾吧,也,也挺著急的。」江嶼笑了聲,黑漆漆的眼睛盯住他,低聲說:「他們肯定沒想到,他們陰差陽錯地在給一個小孩做性啟蒙呢。」
徐衍昕不滿地推了他一下,放下作業本,逃似的竄回自己的被窩裡,把整個腦袋都罩在被子裡,悶悶地說:「我要睡了,明天早上再教你。」江嶼對他的害羞置若罔聞,說道:「他們這麼吵,你睡得著?會不會做奇怪的夢?」
「也,也是,他們這樣很擾民,會害大家失眠。」
江嶼笑道:「別擔心,他們再吵一會就不吵了。也就是二三十分鐘的事。」徐衍昕聽得頭暈目眩,傻傻地問:「你怎麼知道?」
江嶼頓了很久,說:「我猜的。一般不都這樣。」
徐衍昕戳穿他的謊言,哼哼道:「沒想到你還看那種東西。」
江嶼的聲音沉沉地傳來:「我也有男人的正常需求。」
徐衍昕不想再聽他講這些,粗聲粗氣地小吼了句:「快睡覺!」卻沒想到,隔壁起起伏伏的聲音頓時小了不少,就像被撲滅的火星,只剩下一縷黑煙。
徐衍昕手忙腳亂地支起身子,解釋道:「我不是說你們,這裡的隔音也太……」
江嶼下了床,替他蓋好被子,拍拍他的肩,說:「還挺勇敢,小心隔壁的人衝過來找我們算帳。之前我聽說,這種事情要是突然被打斷的話,很有可能留下陰影,說不定會陽-痿。」
徐衍昕擔憂地探出腦袋,結結巴巴地問:「啊?那,那怎麼辦?」
「你在心裡數一千隻羊,要是他們都不來,就說明沒事,你就能安靜地睡了。」
這是毫無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