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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夕下意識就想反駁,但抬頭的時候卻發現顧淮予整個人都在笑,眼睛裡面都含著光,是他從未見過的輕鬆與愉快。
整個人從內而外都散發著光芒,是打心眼兒裡的開懷,而能讓他這麼高興的卻不是因為他,是這場表演。
他試探著握住顧淮予把玩撥片的手,說:「我嗓子不舒服,萬一發揮不好呢?」
掌心的手一僵,眼前的人肉眼可見地繃緊了一瞬。
顧淮予立刻緊張地從兜裡摸出來兩個含片,塞進他嘴裡,說:「那快別說話了,趁這半個小時養一養,我去給你接杯熱水。你就是一天天太能叭叭,唱歌的人不能這麼用嗓子!」
然後抽出手就跑走了,應該是接熱水去了。
嘴裡的咽喉含片散出一片清涼,甘草的氣息微微發苦,冷夕皺眉看著顧淮予離開的背影,半晌才轉回身,繼續畫完妝容的最後一步。
live show的小酒吧白天的時候冷冷清清,到了晚上卻開始吵鬧,這種小型的地下音樂show是所有喜愛音樂之人的冬季狂歡。
燈光昏暗下去,唯有中間一束朦朧的亮。
冷夕站在最中間,一身漆黑的長裙與夜幕融為一體,臉上的妝稍重了些,飛挑的藍色眼線和嘴上的一抹紅,站在舞臺中央像是奪人魂魄的妖精。
他的聲線自然慵懶而整體氣質卻一陣頹喪,隨著節奏起伏,每一個節拍都像是想要勾出人們骨子裡靈魂中的酥和麻。
他忍不住轉頭,顧淮予站在他左側,貝斯的聲音獨特而突出,而彈貝斯的人臉上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出的沉醉和痴迷。
一曲完畢,無人說話,臺下如雷的掌聲,好像仍未從剛才那場酣暢淋漓的表演中抽離。
燈光流淌的速度變慢,接下來上場的是鋼琴貝斯和鼓的即興表演,跳動流暢的爵士樂不停地從演奏者指尖流淌出來,那麼自然,像是從遙遠的彼岸之境傳遞而來的靈魂之樂。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沉浸其中,這一場即興音樂充盈著演奏人愉悅而放鬆的瘋狂。
彈奏爵士樂的感覺,自由且飽含著對音樂本身的熱情。
冷夕坐在熱鬧的酒吧,餘光看著顧淮予沉浸在音樂中的模樣,忍不住端起桌前的杯子一飲而盡。
直到烈酒入肚,他才發現剛才他喝的是什麼東西。
冷夕終於忍不住皺起眉,一言不發地拉著顧淮予走出酒吧,手上用了力氣,可以說是直接把人拽出去的。
「誒——?」顧淮予被拽得一個踉蹌,「去哪啊,我還沒看完……」
「我現在不想看錶演。」冷夕說,「我們去看煙花吧。」
他的聲音在寒風中有點飄,零下二三度的冬天,他穿著一件單裙,連外套都沒帶出來。
「現在?」顧淮予懵著問,「現在哪有煙花?」
「我不想在這呆著。」剛才喝下去的一杯酒已經順著腸胃一路燒上來了,冷夕更緊地拽著顧淮予的手腕,「我不舒服。」
「發燒了嗎?」顧淮予終於有了反應,伸手貼上冷夕的額頭,「不燒啊。」
「能撐一會兒嗎?不能撐的話,」顧淮予從兜裡摸出房卡,「你要不先回去?」
冷夕不接房卡:「我想你陪我。」
顧淮予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狂嗨的舞臺,猶豫一會兒:「那你要不先去後臺休息會兒?」
沉默許久後。
「你下午去哪了?」冷夕忽然開口,「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在跟一個唱片公司的音樂製作人談事情,」顧淮予回憶至此,神情有些激動,反握住冷夕的手,「你知道他今天管我要咱們的deo小樣嗎,這說明我們有機會簽約……」
冷夕鬆開手打斷他:「什麼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