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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自習。」顧淮予想笑,但仍是泰然自若地翻了一頁書, 「你寫完了?」
冷夕又是一陣窒息:「……沒有。」
他看看顧淮予, 又看看物理週週練, 思緒糾結萬分。
他支著下巴,揉揉手腕, 其實他不想讓顧淮予走, 人生病的時候總是心靈脆弱,顧淮予過來他本來是很開心的。
但是這人也太可惡了, 明明知道他捨不得他走的想法, 卻選擇給他留作業!
眼前的物理公式轉著圈圈, 心心念唸的人就坐在觸手可及的身邊,誰他媽還寫得下去物理題。誰他媽關心這個小球在赤道和南極下落的重力加速度是不是一樣啊。
小球無論在哪都會落地, 可胸腔裡那顆砰砰直跳的心卻一直懸在空中。
世界各地哪都有重力加速度,只有顧淮予身邊沒有。
冷夕受不了了,書一扔就把臉埋進被子裡, 轉了一圈把臉轉向牆,後腦勺對著顧淮予說:「我不寫了, 我難受!」
「不學習就不難受了吧?」顧淮予看一眼時間,還不到二十分鐘呢,「讓你學會兒習瞧把你困難的。」
他放下本來就沒翻過幾頁的書,起身蹲在床邊, 把下巴擱在床沿上,好笑似的伸手戳了一下眼前散發著各種不高興的後腦勺:「真的難受嗎?」
冷夕躲開,又往床裡面挪了挪,把自己裹成一個蛹,不吭聲。
「那就睡覺吧。」顧淮予收回手,沒再戳他,只是拍拍被子,「我回學校了啊。」
然後起身作勢要走。
冷夕立刻轉頭看過來,怒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我都生病了你還欺負我!」
說完又委屈吧啦地轉回去了,這次的後腦勺充斥著憤怒與憋屈。
「走吧走吧你就走吧!」冷夕吭吭唧唧地說,「就讓我一個人在這冰冷的房間裡自生自滅……」
顧淮予終於笑出聲:「你家暖氣都燒到27度了行嗎。」他笑完又伸手拍拍他的腦袋,「行了別演了,我不走。」
冷夕這才轉過頭來,眼睛裡面含著光,非常好哄地歡喜道:「也不要求我學習嗎?」
「不想學不學吧。」顧監工大發慈悲地合上了物理週週練。
「那你能給我講個故事嗎。」冷夕從被窩裡鑽出來,只露出一雙眼睛,得寸進尺地提出要求。
「你五歲嗎?」
「我四歲半。」
顧淮予被噁心出一身雞皮疙瘩,看著他半晌,無語道:「我總是非常疑惑,你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還沒被人打死的。」
「因為我長得好看呀。」冷夕理所當然地說。
顧淮予嗤之以鼻:「長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可以呀,畢竟人類表達喜歡的方法就是給他送飯。」冷夕淺淺地反駁,聲音卻不似之前那麼有力,反而弱下去,像是要睡著了。
吃飽喝足還學物理了,簡直就是催眠三部曲。
覺得被這句話內涵到了的顧淮予還來不及發覺不對勁,就發現剛才還蹦躂著撒歡兒的人已經閡上眼睛了。
他沉默地看著冷夕,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冷夕這麼安靜的樣子,平靜又溫和,和平時咋呼的模樣派若兩人。
這人平時嬌裡嬌氣,惜命得很,活脫脫一個公主病晚期患者,沒想到還真是個弱病秧子,見點風就感冒,一感冒就發燒。
顧淮予在內心深深的嫌棄一番,想走,可又移不開眼睛。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可冷夕就是那種骨相也好,皮相也好的美人。睜眼的時候整張臉會被明亮的眼神襯託的靈動美艷,但閉上眼不笑的時候又會顯得有點陰翳。
他看著看著就會忍不住的想,如果他真的是一個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