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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點虛。
天邊響起一聲驚雷,秋天的雨說下就下。
倆人誰都沒帶傘,在彼此心都很虛的沉默中不約而同地邁進了最近的便利店躲雨,顧淮予抱著吉他,冷夕跟在後面,還買了一杯關東煮捧著吃。
馬上就要回家吃飯了,冷夕還不嫌多似的填了一大碗,又單買了炸雞排和兩杯甜牛奶,還不忘分給顧淮予一杯。
「請你喝牛奶,骨骼有力量,牙齒白又壯。」冷夕給他插上吸管,「別老是生氣了,氣性那麼大,對心腦血管不好。」
「吃完了回家吧。」冷夕說,「家人再狗也是家人,你離家出走的話媽媽得多擔心啊。我小時候差點丟過一次,我媽現在晚上夢著了起來還得眼淚汪汪一會兒呢。」
顧淮予心一跳,忍不住看向他,冷夕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卻精準得戳到了他心頭的軟肉上。
雖然爹不如狗,但他和顧立寒每次爭吵最難受的都是蕭南,他離家出走是負氣下的逃離,可對於蕭南來說是盼了一週的兒子還沒說上幾句話就又見不著了。
顧淮予看著冷夕認真地安慰他,一時間有點動容,心都有點軟。顧淮予半晌沒吭聲,就在他覺得自己之前可能有點兇了準備說句話緩和下氣氛的時候,冷夕又開口了。
冷夕說:「當然,你要是沒媽就當我沒說這話啊。」
顧淮予:……
心忽然就重新硬起來了。
冷夕說完就低下頭專心吃自己手裡的關東煮,沒敢再抬頭看他。
一整碗關東煮,光煮雞蛋就有倆。顧淮予又看他的碗一眼,心說小甜o還挺能吃,是因為從小就能吃所以才長這麼高嗎?
顧淮予的視線輕巧地瞄了一下冷兮的頭頂,好像也差不多,但還是低頭嘬了一口牛奶,牛奶還挺甜。
雖然說冷夕嘴欠人自戀,還帶著點不加掩飾的對自己那張臉的虛榮心,但直覺還挺準,難道這就是傳說中oga之間獨特的雷達嗎。
想到這,他又看冷夕頭頂一眼。
冷夕注意到顧淮予的目光,又聯想上剛才顧淮予說要給他開瓢,立刻就看回去了:「骨骼有力量也不能打人啊!我長這麼好看,可一點都不能破相。」
顧淮予無語:「美人的最高境界不是美而不自知嗎。」
「我比較低俗。」冷夕立刻說,毫無底線,「我臉上長個痘都能哭一整天。」
顧淮予給他鼓掌。
他短短十七年的人生裡,從來沒見過冷夕這種人。這人絕對不是什麼正常oga。
「這孩子怎麼還沒回來。」楊採晴還等著醋炒菜呢,轉頭又看見下雨了,來不及埋怨就開始擔心,從廚房探出一個頭喊林言,「林言,你給夕夕打個電話問問他走到哪了,他沒帶傘,你趕緊下去接他一趟!」
「……」林言服了,冷夕就是有本事一整天都不讓他消停。
他心巨累,但又不能真的不管,冷大小姐一淋雨就感冒,只好任勞任怨的邊給冷夕打電話邊拎著兩把傘出門。
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你是跨太平洋去美帝買了瓶醋嗎?」
「我跨馬路在便利店躲雨呢。」冷夕還有心情跟林言吐槽,「這家便利店的關東煮太難吃了,都沒煮到火候,湯還有點涼了。」
「要吃飯了你吃什麼關東煮。」林言怒道,「快別吃了,門口等著,我快到了。」
掛掉電話不過十分鐘,就看到馬路對面跑過來一個人,林言撐著一把純黑直男傘,手裡還拎著一把透明帶印花的。
林言走到便利店門口本來沒進去,用傘戳戳外側的玻璃示意冷夕出來。但冷夕和江淮就坐在裡側一人手捧一杯甜牛奶,隔著透明的玻璃和雨霧,林言一眼就看到了顧淮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