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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歡喝酒,不是嗎?」
莊域:「當初軍方要求你解釋,給出那晚監控資料記錄缺失的原因,你也說是因為醉酒,忘了抄錄下來。」
莊域:「那一次,你為什麼不去做酒精代謝動力學檢測呢?」
溫邇說不出話。
他在莊域的眼睛裡看到了冰冷的殺意,他一點也不想知道,是什麼讓莊域願意走出那間畫地為牢的宿舍,親自帶隊來調查他。
溫邇甚至懷疑,如果沒有監控,莊域會直接要了他的命。
「我不會傷害你,溫所長。」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莊域退後半步,平靜地看著他:「殺了你,對你來說太仁慈了。」
「被你眼睜睜看著犧牲的那些『實驗品』,有比你年紀更小的孩子,才十九歲,他父母親手領著他,把他交到我手裡。」
「有救過我命的戰友,他如果沒有犧牲,現在應當是軍方的幹員。」
「有最後一次執行完任務,就準備退役回家的夫妻,他們是領我進別動隊的前輩,是我最敬重的軍人。」
莊域:「執行任務前,他們還說回去要好好管教兒子,這些年執行任務回不去,兒子都被家族那些長輩慣壞了……他們怕兒子不爭氣。」
「你們是不是拿到了其他證據?」
溫邇已經想明白了,他不願意再聽下去,啞聲打斷了莊域的話:「告訴我,你們還知道了什麼?告訴我——」
莊域搖了搖頭。
溫邇絕望地瞪大了眼睛,他頭疼得厲害,腦子裡像是有刀在絞:「為什麼?」
「你沒有必要知道。」莊域說,「你要自己看。」
「你自己看,看著你的東西怎麼被奪走,看著你那些冠冕堂皇的假象,怎麼被一樣一樣揭穿。」
「看著你在意的人和事,怎麼被一件件剝奪乾淨。」
「我很想親自動手,想了很多年,但你不能死……溫所長,你還沒有到可以死的時候。」
莊域:「你必須親自弄清楚,被人隨意擺弄命運,被命運的車輪碾碎,究竟是什麼感受。」
溫邇臉色慘白。
他渾身冷透了,看著莊域,喉嚨裡發出嘶啞的、不成字句的音節。
莊域伸出手,摘下溫邇衣服上總科研所負責人的標識,轉身離開了禁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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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看似不起眼的資料失竊案,直接引發了總科研所乃至科學部的地震。
溫邇能順順利利做到總科研所負責人,除了被徹底蒙在鼓裡的蒲家,一定還有為了科研成果庇護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他開路的人。
這次徹查,把這一條線都連根挖了起來。
蒲影沒有辭職,他在遞交請假條後驅車回了星城,原本只是想繼續恢復調查組的工作,卻一下車就收到通知,接任了針對總科研所非法囚禁實驗體惡性事件的總調查組組長。
蒲家沒有再聯絡他,蒲斯存卻親自出面,沉默著替他擋掉了來自各方施加的一切壓力。
「溫家那一邊,因為這件事的分歧很大。」
系統這些天盯著各方動向,給俞堂匯報:「溫邇的父母想要保下他,甚至試圖給蒲影施壓,也被蒲家擋住了。」
俞堂點點頭:「不意外。」
為人父母,總難免會偏袒自己的孩子,這是人的天性。
可這份偏袒,不該成為縱容自己的孩子去傷害其他人的理由。
「人的成長都有軌跡。」
俞堂合上《人類行為學研究》,幫系統寫這個季度的反思作業:「溫邇會做出這些事,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固然有天性的緣故,可絕不會在成長過程裡毫無表現。」
蒲家被長期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