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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探員負責隨時監控總科研所，回到機位上，忽然一愣。

就在他們剛才討論的時間裡，這些天始終沒有動靜的總資料庫，忽然被填充進了新的資料。

「資料庫開始正常修復了！」

那個探員調出這幾天的資料增量，反覆比對了幾次：「對對，這個速度，就和蒲組長剛說的對上了……」

幾個探員湊過來，看清了螢幕上的折線統計圖。

和前半個月相比，剛才的十幾分鐘內，被補充進來的資料已經把走勢拉得近乎陡峭。

「是不是原來那支團隊裡，有人開始恢復探測了？」

有人猜測：「還是那幾個新徵召的探測員忽然開竅了？」

「應該不會。我們昨天去觀摩過，不要說測資料，能在電子風暴裡待滿十五秒就已經不錯了。」

「是原來的團隊休假了，現在復工了嗎？」

「出了這麼大的事，還照常放假？」

「電子風暴對人體的損害很大，雖然現在還沒有明確規定，但倫理上也該間隔開探測天數，不休假才是不合理的。」

「你們看，這個輸入資料的id是不是能點開？應當會有探測者資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察覺到蒲影走過來，紛紛閉上嘴。

蒲影看了看螢幕：「有什麼發現？」

「發現了……現在正匯入資料的這個探測者，一部分的個人資訊。」

其中一個探員回過神：「他有一條15天的個人id封鎖記錄，剛剛解封，探測記錄能向前檢視到兩百條，註冊時間……」

「註冊時間是在三年前。」

探員仔細看了看：「使用者名稱是st，stor，風暴。」

-

總科研所。

溫邇盯著終端機忽然匯入的新資料，霍然起身。

他的視線近乎凝滯，看著資料的顯著增幅，淺灰色的瞳孔裡閃過些極細微的錯愕。

……駱燃回來了。

駱燃為什麼會回來？

看到駱燃的身體狀況，駱燃的父母居然還會同意他回總科研所，繼續進行電子風暴的探測？

駱燃究竟和家裡人說了多少，駱燃的父母又對他說了什麼？

溫邇眼尾微微跳了下，屈起食指，神經質地反覆摩挲著桌面。

他知道駱燃因為失溫症住院——他早發現駱燃開始畏寒了，反覆多次的進行電子風暴探測，這種事是難免的。

當初冬天只穿一件夾克就敢往外跑的人，現在即使到了夏天，也會不自覺地多穿一件衣服，儘量躲著開空調的屋子。整天抱著熱水不放手，掌心都燙得通紅了，自己還一點也不知道。

只是他不提醒，駱燃自己就沒有察覺。

溫邇沒辦法在這種事上再找到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只是近乎病態地想，這是對駱燃好，這樣能讓駱燃更像蒲影。

駱燃更像蒲影了，才能繼續取悅他，才能繼續留在總科研所。

在溫邇看來，駱燃的所有價值都是他所賦予的，他要求駱燃像蒲影，也只是收取一部分報酬。

溫邇抬起視線，看了看期刊架上的那本《世界地理》。

他託人弄來了蒲影那一本期刊的同款，那張被蒲影收藏起來的照片反反覆覆戳著他的神經。

溫邇反覆告訴自己，蒲影不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既不體面又不穩重。蒲家一直以來的精英教育，也不會允許家族子弟去做這種不像話的所謂「極限追逐」、「刺激挑戰」。

當初的蒲影不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現在的就更不會。

現在那個……冰冷的，沒有一點人的氣息和溫度的，連一個完整的人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