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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銘說,他早就發現喻堂的狀態異常,早知道喻堂需要偷偷吃藥才能維持工作狀態,但因為私心,沒有出手幫忙。
柯銘深埋著頭,他險些死過一次,像是被負罪感徹底擊垮了,斷斷續續、聲音低微地承認,他是替隋駟去見喻堂,因為他知道喻堂看見自己會痛苦,他想要用這份痛苦逼喻堂想起來。
喻堂想起來了,就能再回來幫隋駟。
柯銘說,電擊器是他特意帶去的。
喻堂受到的電擊,一直都是他授意別人在做。
是柯銘讓錢賓在暗地裡難為喻堂,也是柯銘在幾個月前,讓人買了喻堂泡酒吧私生活混亂的緋聞,才讓喻堂受了刺激,在深夜買醉時不慎落水……
「深夜落水是什麼時候的事?」八卦記者的神經果然被敏銳地扯動了,「是去年十二月,喻堂忽然緊急入院那一次嗎?那一次不是隋駟送他入院的嗎?」
那次的事件不是沒有新聞,只是喻堂那時候還沒有徹底病得不能工作。
喻堂還沒離開,隋駟工作室就依然是圈內的頂尖工作室。雷厲風行說一不二,有敢頂風作案的媒體小報,一冒頭就被毫不留情掐乾淨了。
「你們不知道?」柯銘顯而易見的有些慌亂,「不是,我,對不起——」
他像是慌了,回頭向後看了看,忽然語無倫次起來。
維持秩序的人手終於足夠,拘留所的工作人員在空檔裡上前,強行分開了柯銘和那些意猶未盡的記者狗仔。
這些採訪影片被傳得到處都是,下面的評論轉眼翻了幾大頁。
起初還是對柯銘所說真相的震驚,也有不少人譴責柯銘毫無人性,但討論了沒多久,風向就開始變了。
「奇怪,聽他說的也有道理,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當然彆扭,柯銘沒人性,隋駟就有嗎?因為柯銘嫉妒,就婚內加工作雙面冷暴力喻堂,人家喻堂做錯什麼了?」
「說出來誰信啊,柯銘都知道喻堂工資和住處的事,都注意到了喻堂生病吃藥。隋大影帝天天見自己的助理,居然能一點都不知道。」
「說不定早就知道,就是不說。」
「說不定也是隋駟讓他去見喻堂的,柯銘好歹也是個當紅流量,特意冒著暴露的風險親自跑去威脅人,腦子出問題了?」
「電擊也是,這是什麼新型背鍋姿勢?柯銘能指使經紀公司配給隋駟的經紀人?替人頂罪也頂得太生硬了。」
「捋一捋時間線,柯銘被抓了沒反應,被詢問沒反應,全網黑也沒反應。偏偏隋駟被警方暫時拘留的訊息才出來沒多久,柯銘就在拘留所裡自殺。為什麼要自殺?因為要趕著出來背鍋,把所有錯都攬在自己身上,這樣就能替隋駟開脫新勞動法的案子。」
「甚至有點同情柯銘……」
「同情什麼?他也是從犯,只不過勉強算是被人洗腦了,為虎作倀而已。」
「別忘了,要不是心理諮詢師趕來的及時,喻堂現在說不定已經被這兩個人折騰沒命了。這不是嫉妒,這是謀殺。」
「兩個都不是什麼好人,但隋駟的確更嚴重,這種渣滓建議直接封殺,就不要放出來危害社會了。」
最後一條評論的點讚越來越多,很快就被頂到了評論區的最頂層。
……
隋駟恍惚站著。
他握著手機,機械地慢慢向下翻,像是忽然失去了理解文字的能力。
「這就是你喜歡得死去活來的人?」
在他對面,坐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你就是為他,和姓喻的孩子離了婚?」
隋駟張了張嘴,他身上的全部力氣都在一瞬間消失了,看著面前的祖父,沒能出聲。
就在半個小時前